就在周秀開始向交道口街道辦事處的工作人員開會的時候,劉建業終于下定了決心,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似乎是得罪人了,雖然在心里暗暗祈禱,或許那位林宇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可是左思右想之后,劉建業還是覺得應該采取主動。
當然了劉建業所謂的采取主動,并不是去向那個林宇低頭,而是想著去區長趙云飛那里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之所以選擇找趙云飛區長,一來自己跟對方都是從一個部隊轉業到的地方工作,雖然在轉業之前也只是彼此認識,可是畢竟都是戰友,因此在日常工作中,劉建業自然而然就跟對方走得更近,更準確來說就是緊跟著趙云飛區長的步伐,另外今天上午給自己打電話、通風報信的那個交道口街道辦事處的趙副主任,據說跟趙云飛區長是遠親,雖然只是聽那位趙副主任在酒桌上吹噓,但一直也沒有聽說趙云飛區長出面否認,今天如果不是趙副主任給自己打電話,劉建業又怎么可能一時鬼迷心竅,去向那個周秀獅子大張嘴?
劉建業心情忐忑不安地敲響了區長趙云飛的辦公室門,直到里面傳來一聲威嚴的聲音“進”,才推開辦公室門走了進去。
正在奮筆疾書的趙云飛抬頭看了一眼來人,直接開口道:“是老劉呀,你先稍等一會兒,我寫完這份材料再說。”
劉建業趕緊拿起辦公桌旁邊的暖水瓶,先是給辦公桌上趙云飛的茶缸倒上水,然后恭恭敬敬地坐在了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
直到十多分鐘后,趙云飛才放下手里的鋼筆,拿起茶缸喝了一口茶水,笑著問:“老劉,你不去想方設法搞物資,怎么有時間跑到我這里來了?”
劉建業苦笑著說道:“區長,還不都是被物資給逼得,我可能得罪人了。”
隨即劉建業開始向趙云飛區長詳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趙云飛聽后仿佛看智障一般盯著坐在沙發上的這個家伙,心里不由暗自感嘆,這人得多沒腦子才會干出這種蠢事?什么都不打聽清楚了,張嘴就要人家把幾乎所有的東西都給區政府,換成誰也得生氣。
尤其是聽到其中還牽涉到了交道口街道辦事處的趙副主任,趙云飛也是無語至極,這個家伙確實是跟自己一個村子,可是趙家莊三百多戶幾乎一多半人家都姓趙,如果說往上數個十代八代或許還真有可能是同宗同族,因此在聽人說起趙副主任酒后吹噓,是自己的遠房親戚后,也只是一笑置之,只不過兩人私下根本就沒有過太多的交集,只是逢年過節的時候,趙副主任會登門拜訪,可是每年這個時候到自己家里的干部領導太多了。
劉建業遲遲沒有聽到趙云飛開口,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起來,也只能眼神希冀地看著對方。
趙云飛暗暗嘆了口氣,雖然這個劉建業工作能力有限,可是畢竟都是從一個部隊轉業到地方的戰友,自己真要不管不顧的話,到時候老戰友見面時,萬一有人提起,難免沒有面子。
想到這里趙云飛伸手抓起辦公桌上的話筒:“總機,接紅星軋鋼廠保衛處訓練基地書記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