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年近六十的邢副書記躺在亂石堆中不停地發出凄厲的慘嚎,此時此刻他感覺到自己的整個后背都傳來鉆心的痛楚,十多年前他也曾經是冒著槍林彈雨拼命廝殺過的熱血軍人,可惜隨著身居高位后,優渥的生活條件已經漸漸消磨掉他骨子里的血性,如今只是身體摔在石頭上,就忍不住大聲慘叫起來。
同車的駕駛員、秘書和警衛人員艱難的從傾覆的吉普車里鉆了出來,只不過駕駛員的左臂和左腿都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變形,顯然是骨折了,只不過這位駕駛員還是忍著劇痛,想要掙扎著去看看四五米外的邢副書記。
還是警衛人員有些不忍地把駕駛員扶到旁邊的一棵大樹下,讓他老老實實地靠坐在樹下,然后才走向依舊還在大聲慘叫的邢副書記。
此時邢副書記的秘書也掙扎著走了過來,看著他慘白的臉色、以及頭上不停冒出來的汗珠子,恐怕身上也是受了不輕的傷。
只不過現在警衛人員也只能是先看看還躺在亂石堆中的邢副書記的情況,其實按照正常情況他剛才第一時間并不應該去扶那位駕駛員,只不過以他的經驗,如果那位駕駛員繼續拖著已經骨折的身體移動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當警衛人員和秘書把依舊不停慘叫的邢副書記抬出亂石堆,輕輕地放在大樹底下的平坦位置,即使是他們兩人已經是格外小心翼翼了,可還是招來邢副書記的一頓斥責。
顯然身為邢副書記的秘書,早已經清楚自己這位領導的脾氣秉性,因此也只是默默地低著頭。
這位警衛人員可是剛剛從紅星軋鋼廠保衛處訓練基地經過藥浴后,在市里保衛處擔任保衛科副科長,能夠成為市里第一批挑選出來,到紅星軋鋼廠保衛處訓練基地進行藥浴的人,要不是自身實力出類拔萃,要不就是身份背景不簡單,而這位恰恰正是后者,他的長輩身份、地位也絕不在邢副書記之下,由于實在不是讀書的料,平時還喜歡舞槍弄棒,家里又不想把他送到部隊里,于是就安排到市里保衛處鍛煉幾年,這一次家里的老爺子出面給他爭取到了一個藥浴的名額。
本來邢副書記身邊是有一位保衛員擔任警衛,可是今天在來昌平馬池口村前,邢副書記直接給保衛處打電話,指名讓他和另外一位進行過藥浴的副科長同行,處長實在是抹不過面子,才安排他跟隨邢副書記跑一趟。
如今聽到邢副書記劈頭蓋臉的一頓斥責,這位警衛人員哼了一聲,就直接走到了公路邊,試圖看看有沒有經過的車輛,攔車把受傷的人送往醫院進行救治。
即使已經是下午快五點了,氣溫依舊炙熱難耐,警衛人員站在公路邊,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汗流浹背,只不過他現在也顧不上炎熱天天了,心里不停地祈禱著快點能夠有輛過路車出現,也好早點把受傷的人送到醫院進行救治,剛才他已經注意到了,那位年輕的秘書一直都在捂著自己的肚子,搞不好是這個家伙的肋骨出現了問題。
這位警衛人員一直站在公路邊等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可是讓他萬分失望的是竟然沒有一輛汽車從這里經過,剛才有一輛去城里送木材的牛車路過這里,按照警衛人員的意思,先乘坐這輛向著市里的方向走,等有汽車后再換乘。
可是卻被那位邢副書記一口拒絕,他堂堂的市里的副書記,躺在骯臟的牛車上成什么樣子。
對此警衛人員也只能無可奈何,可是如今本來汽車就很少,幾乎都是在各個廠礦企事業單位使用,這里附近根本就沒有啥大中型企業,就算是平時也很少有汽車經過。
終于從京城方向快速行駛過來一輛輕型卡車,警衛人員趕緊跑到公路中央,沖著行駛過來的卡車連連招手。
卡車在距離這位警衛人員十多米外就緩緩停了下來,從副駕駛座窗口探出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青年,大聲喊道:“干什么?”
警衛人員并沒有直接跑過去,如今在外面經常會聽說,有駕駛員被假冒攔車的人搶劫,因此一般駕駛員跑長途的時候,除了有跟車的副駕駛員,還都配備了武器。
剛才這位警衛人員已經清楚地看到,在對面這輛輕型卡車的車廂里,已經有兩名全副武裝的人,緊緊注視著自己,同時手里的沖鋒槍口也隱隱對準了這邊,一旦自己輕舉妄動的話,肯定會招來毫不留情地射擊。
只不過當這位警衛人員看清楚從副駕駛座窗口探出的小青年后,立刻高興地連連招手:“何師傅,是我,于兆龍,前不久我就在咱們紅星軋鋼廠保衛處訓練基地進行過訓練,還經常到咱們食堂吃飯。”
聽到對方的話,何雨柱仔細打量后也認出來了對方,這個于兆龍每次到食堂吃飯時,都會熱情的給自己和幾個幫廚發煙,而且抽的還是牡丹煙,聽說是市里派來進行藥浴的人。
于是何雨柱推開車門跳下了卡車,一邊走向對方,一邊大聲問:“于兆龍,你怎么會在這里?出什么事了?”其實他已經看到了翻倒在路旁的吉普車,以及公路邊大樹下的三個人。
于兆龍苦笑著掏出一盒牡丹香煙,遞給何雨柱一支后,嘆了口氣:“我這是陪著市里邢副書記剛從昌平馬池口村回來,剛才車子翻到了路邊,車上的邢副書記和其他的兩位同志都受了傷,何師傅,能不能麻煩你們把傷員送到醫院進行救治?”
還沒有等何雨柱回答,躺在公路邊的邢副書記已經聲嘶力竭地吼道:“小于,你跟他啰嗦什么,現在這輛車我們市里征用了,馬上過來把我們抬上車,立刻去醫院。”
何雨柱本來就是有點混不吝的性子,如今也是由于跟著熊青山習武,再加上有著何大清的言傳身教,平時已經改變了許多,可是如今聽到邢副書記的話,立刻回了一句:“你真是好大的口氣,還征用我們的車,我們是紅星軋鋼廠保衛處訓練基地食堂給正在執行任務的同志送飯的車,沒有我們林書記的話,你算哪根蔥哪根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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