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苦笑著搖了搖頭:“或許你們這些外行人覺得廚子就能整天吃香喝辣了,可是你們沒有親眼看到我們每天處理各種食材、圍著鍋灶揮汗如雨,要知道許多食材在沒有烹制好之前,不管是模樣還是味道都是一言難盡,算了,別影響咱們哥幾個喝酒的興致。”
中院正屋里何大清三人在把酒閑聊,此時后院西廂房里氣氛卻是有些凝重。
許富貴和岳向前、郝愛國圍坐在八仙桌旁,桌子上擺著一盤油炸花生米、一盤炒雞蛋和一盤臘肉炒白菜,雖然不能跟何大清家里的菜肴相比,只不過在當下這個時候,絕對已經算是不錯的下酒菜了,旁邊擺著一瓶已經打開的二鍋頭。
此時三人也是在一邊喝酒一邊低聲交談,所談論的話題當然離不開今晚所召開的四合院全院大會。
岳向來放下酒杯,拿起旁邊的一盒大前門香煙,點上一支后,緩緩開口道:“老許,你今晚怎么會突然把何大清給扯進來了?”
許富貴輕輕地嘆了口氣:“如今咱們老哥仨是這九十五號四合院里的管事大爺,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有些事情也就不瞞著二位了。雖然現在是咱們三人當著這個四合院的管事大爺,可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其實這些住戶們心里對咱們根本就沒有多少尊重,即使何大清已經辭去管事一大爺的職務,可是那些住戶們對這個家伙的態度跟咱們卻是截然不同。”
郝愛國冷笑道:“這還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嗎?那些住戶們絕對就是想要從何大清的身上占點兒便宜,要知道他何大清可是四合院里第一個真正的國家干部,以前他在紅星軋鋼廠食堂當著那個副主任,其實和前院那個李波濤一樣、就是一個小股長,只能算是預備干部,但是現在何大清早已經是副科級的保衛處訓練基地食堂主任了,聽他兒子跟幾個小青年顯擺,說他爹如今已經是預備dy,只等著明年過了預備期、轉正后,就可以再提一級,成為科級干部了。如果何大清只是一個科長也就算了,最多也就是惹得咱們四合院里的住戶們眼紅一陣子,畢竟一個科長光是基本工資就接近一百塊錢,更不要說還有其他的補助,那樣的話絕對算得上是咱們四合院里收入最高的人了。可是那些住戶們之所以這么跟何大清湊近乎,還不是這個家伙能夠解決工作問題?先不要說他給自己兒子安排的工作,光是前不久給房大虎老婆和老黃家大閨女安排的保衛處訓練基地食堂臨時工的工作,就已經讓咱們四合院里的住戶們眼紅了,如今外面幾乎很難買得到豬肉,可是房大虎老婆和黃家丫頭每個月都能從保衛處訓練基地食堂額外平價買到三斤豬肉,這也不是啥秘密,你們想想誰不眼紅?誰不想著求何大清給自己家也安排一個這種工作?”
岳向前也是嘆了口氣:“上一次周二牛這個混球瞎胡鬧,算是把何大清徹底得罪透了,也不知道周二牛脖子上頂著的是什么玩意兒?現在工作崗位這么緊張的前提下,就算是想求人解決孩子的工作,那也是私底下找人幫忙,而且這可是關系到自家孩子一輩子的大事,誰又不知道如今外面一份臨時工都得花兩三百塊錢?正式工價格更是已經漲到千八百塊錢了,他周二牛紅口白牙就想著讓何大清給自己家孩子安排一個正式工,而且還當著四合院那么多人提出來,就算是何大清能夠解決,他也絕對不會答應呀。”
許富貴苦笑著搖了搖頭:“難得你們就沒有發現,周二牛當時說話的架勢和口氣像不像一個人?”
岳向前和郝愛國對視一眼后,幾乎就是異口同聲說出來了一個名字:“易中海!”
許富貴點了點頭:“不錯,周二牛當時的架勢,多少有點易中海的影子,只不過有句話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那就是照貓畫虎不成反類犬,易中海當初之所以能夠在九十五號四合院里呼風喚雨,那可是有著老小子多年的潛移默化,還有就是他不僅僅只是九十五號四合院里的管事一大爺,還是紅星軋鋼廠里的高級鉗工,不管是出于哪一方面的顧慮,咱們四合院里的絕大部分住戶多少都會給易中海一點兒面子,只要不是啥涉及到自家根本利益的事,大都會采取默認的態度。只不過就算是易中海這些年,也從來沒有能夠給誰家解決過工作問題。周二牛偏偏去學易中海那套道德綁架的方式,也不想想就算是當初的易中海,在何大清跟前也總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他周二牛算是哪根蔥哪頭蒜?”
岳向前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嘆了口氣:“以前看到易中海在九十五號四合院里動不動就是指手畫腳的發號施令,當時也只是感到有些羨慕,看到劉海忠整天擺出一副官架子,就像是一個小丑,至于閻埠貴這個算盤精,就是癩蛤蟆跳腳面、不咬人卻惡心人,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就覺得自己要是能當上管事大爺的話,絕對要比他們干得好,可是真得當上這個管事大爺后,我才發現想要當好這個管事大爺還真得不容易,就像今天居委會王主任剛剛宣布了降低糧食供應份額的事后,整個四合院幾乎差點兒炸了鍋,誰又能夠想到上面竟然會突然降低了糧食供應份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