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茉皺了皺眉,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愈加明顯:
“我父親沒告訴我什么?這到底什么意思?你……除了打敗那只怪獸還干了什么?”
陸明沒有回答,他想了想,忽然問道:“你想吃薯片嗎?”
方寒茉:“?”
陸明:“一會兒搜索完事兒后給你一大包薯片,作為你聽話的獎勵。上次看你還挺喜歡的。”
方寒茉被陸明整得莫名其妙。
是我的錯覺,還是自從遇到他,從來都被他牽著鼻子走?
女軍官不自覺撅了撅嘴。
她也沒有發現自己露出這種小女兒態十足的神情。
忽然,“信念”駕駛艙里傳來另一個少女清冷的聲音:
“這里是‘伯勞’,發現一名落單的駕駛員,是李厭勝,未發現機甲。如何處理?”
落單的駕駛員?
陸明揚了揚眉毛,他沒想到還有幸存者。
“李厭勝是誰?這名字有點耳熟,你是不是跟我提過?”陸明切換頻道,向方寒茉問道。
“李厭勝?”方寒茉愣了一下:“就是在學院門口被你打敗的‘黑色雇傭兵’的駕駛員。”
她頓了頓,補充道:
“他是市政廳一系的,和歐羅巴的黃金家族有關,從‘蘇氏書院’畢業,所學的東西跟我們這些機師不太一樣。
“他……幾乎是我們之中最強的機師,和他同期但戰斗力相仿的只有曉琳……之前的曉琳。”
陸明緩緩瞇起眼睛。
剛剛在黑色列車車廂里,那個面容驚恐、狀若瘋癲的年輕人出現在了他的腦海。
“就是他啊……”陸明哈了一聲。
他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切換頻道說道:
“帶他來見我。”
“是。”少女清冷的聲音回答。
不一會兒,透過“信念”的觀察窗,陸明便看到遠處有煙塵升起,一個藍色的小型機甲正快速向他跑來。
兩米左右的機甲胳膊上還扛著個人,這人被繩索一層層捆住,如同捆豬。
在信念的放大效應下,隔著老遠,陸明都能看清那個人在不停掙扎,像一只蠕動的蛆。
陸明的嘴角不自覺抽搐一下,心想這萬一是個受傷的其他駕駛員,這么一路顛腸子不都得流出來。
他按下頻道,問道:“為什么這么扛回來?還捆著?”
他以為“伯勞”會把機甲變成摩托形態,載著他一同回來。雖然按方寒茉的說法,李厭勝與他們不屬于一個派系,但似乎也不至于當豬捆。
“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敵人,萬一他是奇美拉偽裝的,我怕卸下機甲后會被襲擊,穿著機甲如果遇襲至少能晚死一秒,更有機會傳出消息給你。”
伯勞的聲音依舊清冷平靜,說得理所當然。
陸明眨了眨眼,對方寒茉贊嘆道:“我很欣賞這孩子,這種警惕性,就算在a市,她也能活得很好。”
方寒茉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
想當年,大家在機甲學院就讀時,尚未獲得代號的“伯勞”便已是一位相當炸裂的少女。
在入學測試時將怪獸活活咬死,在實戰課上把老師打到骨折,一個人席卷了食堂的所有紅燒肉,平時不茍言笑,但將給她心理輔導的老師聊到精神失常……
人是不壞的,也是離譜的。
陸明沒等方寒茉的回答,他操縱信念向前走了兩步,而“伯勞”跑到黑色的機甲面前,直接一甩,撲通一聲便將李厭勝甩在地上。
“噗!”穿著破爛機甲駕駛服的青年像一口豬一般被砸在了地上,砸起一串煙塵,看得陸明眼角直跳。
“你倆有仇?”黑色機甲的擴音設備傳出陸明的聲音。
“沒啊。”藍色的小型機甲中,少女脆生生回答:“我絕不是因為當初他故意在對練時把寒鴉打骨折才摔他的。”
“……好樣的。”陸明憋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