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學者說過,‘我們的母星塞伯坦,其本身就是一個強大的,擁有幾乎所有技術與科技的古老神明,而我們則是祂的天使。
“‘塞星人的文明進程,不過是以自己為素材,去向祂學習的過程。’
“但身為一個科研工作者,我對此持保留態度。
“畢竟,我的老師哲拉薩斯,我的同僚雷翼,我自己,甚至民間學者獵魂蛛,都曾創造出前所未有的科研成果。”
震蕩波停頓了幾秒,以便目瞪口呆的陸明慢慢消化這段話。
良久,目瞪口呆的少年才伸出手,挑了個大拇指:
“牛x。
“如果文明是一場大考,那你們這是還沒開考,老師就直接發答案了。
“真是得天獨厚的種族。”
陸明在心中瘋狂吐槽:
什么大過濾器理論,弱爆了。
你們tm才是其他種族的過濾器好吧?
他一面感慨,一面往嘴里狂塞能量棒,猛猛干飯。
現在是休息時間,他不止在與大波閑聊,也要補充些能量。
或許是忽然閑下來,他甚至感到有點餓了——他也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啃進去了相當于五個成年人一頓飯量的能量棒,還在繼續。
陸明倚靠在物資車邊緣,順著震蕩波的話題繼續問道:
“那你們覺得自己到底是屬于設計論的產物,還是演化論的產物?”
“這就是爭論所在,”
震蕩波學著人類的樣子聳了聳肩:
“我們的學者進行了漫長的爭論,以及長達百萬年的論戰。
“一些人認為,我們是毋庸置疑的設計論產物,是被塞星意志塑造的存在;
“另一方則認為,天尊給予了我們近乎無限的,與時俱進的變形能力,這些擬態一直在不斷迭代,這是演化論的鐵證。”
陸明又掰開一塊能量棒:
“那你算哪一派的?”
“我沒有參與這場論戰。
“但我曾提出過一個問題:
“假設,有一個塞星人,他的變形模式是一輛運輸車。
“但他在一百個星周前和一百個星周后,其擬態的形態與原理大相徑庭,
“一百個星周前,他是一輛六輪卡車,一百星周后,他是一輛磁懸浮卡車,
“而他形態發生改變的理由,有多種可能:
“可能是他的對變形齒輪的使用技巧達到了一定程度,發生了演進;
“可能是議會的‘鐵堡路路通工程’通到了他所在的城市,導致他所屬的工作組或氏族必須提高產能,他不得不變換形態;
“可能是他參加了一場音速峽谷的比賽,受到了選手們的激勵,決定改頭換面;
“可能是他在機油酒吧結識了一個極速星人,看著對方風騷的外表,自己也芯血來潮,想換個造型;
“可能是他在工作中遭遇了超能量體的過量輻射,變成了金屬變體形態;
“還有可能是他家門口的改造店最近在打折,他覺得價格劃算。
“提問,他在一百個星周前后的形態變化,是不是演化論的證明?”
陸明嘴角抽搐地看著震蕩波的獨眼。
這都哪兒跟哪兒……
且不說這些條件聽起來五花八門,亂七八糟——
“一百星周,八千三百年的時間尺度,都夠人類文明斷兩次代了,你們竟然還在研究一個人在此期間的形態變化??
“而且,你們的‘演化’還囊括了文明進程對個體的干預嗎?”
“難道不能囊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