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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任由震蕩波去做他想做的事,”
博派的領袖輕聲說道:
“我相信,有威震天的狂派,遠比一個群龍無首、各懷心思的狂派,更容易展開溝通。
“我更相信,獸群到來那一刻,我們兩派同仇敵愾、面對外敵的那一刻,一些東西已經永遠地改變了。
“甚至,被修復了。
“那一刻,我們已經為新的未來打開了局面。
“但那時,我們已經在內戰中消耗了太多力量,
“塞伯坦被趁虛而入。
“可現在,奇跡降臨了。
“陸給了我們第二次機會。
“而且,他和雷翼王,還能以第三方勢力的身份,牽制住震蕩波和威震天——當然,也會牽制我們。
“他身上的‘權能’,甚至比天尊更強大。
“而這正是我們需要的——制衡,真正的制衡。
“由此,博派和狂派,終于不再針鋒相對,
“我們將在協商中重建我們的文明——以嶄新的面貌,尋找功能主義之外的,新的可能。
“看看陸和他的人類吧。
“人類能夠從滅族的邊緣拯救自己,我們也一定可以。
“我們可以向他們學習。
“這些天,我看到磁帶部隊與人類并肩作戰,看到薩克巨人和他的妖蜂族參與到地球的建設;
“我還看到龍頭部隊在美洲戰線展現出極高的紀律性,看到狂派衛兵走進機油酒吧,和博派相安無事。
“我們都在變化,警車,向好的方面變化。
“我看到了希望。”
警車沉默著看向領袖湛藍色的機械雙眸,看著他眼中誠摯的花火。
良久,警車的機械面孔上露出一個笑容。
不同于以往,這個笑容不再有慣常的、勝券在握的意味,或懶洋洋的、心不在焉的氣質。
他笑得像個剛剛走出鑄造廠的、青澀的冷組建者。
“我們都相信你,大哥。
“而我,沒有任何問題。
“這次,不再有‘預備方案’和‘反制措施’。
“至少,在看到塞伯坦復蘇,看到你和威震天握手言和之前,沒有。
“那之后的事,我不敢保證。但只要威震天和震蕩波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就愿意安分一些。
“沒有至高議會,也就不需要什么‘第一代密探’。
“我可以回去做一個警察,就像我們認識的時候。
“至于大伙,只是暫時沒有轉過彎來。
“我其實是來告訴你,阿爾茜已經回來了,就在下層甲板。
“她正在勸魯莽。
“我再去找啰嗦聊聊,他現在應該在機油酒吧。”
警車抬起胳膊,向著追隨千萬年的領袖伸出手,比了個大拇指:
“這是我從人類那里學來的手勢。
“表示很好、很棒的意思。
“希望我們種族的未來,也能像這個手勢一樣,蒸蒸日上。”
體型巨大的領袖看著眼前的“戰略家”,欣慰地點點頭,伸出手,也比了一個大拇指:
“一定會的。”
警車轉身,向艦內走去,他這就要去找啰嗦。
忽然。
擎天柱的雙眼慢慢睜大。
他猛然起身,抬頭——
他的目光直上天穹,穿過近地軌道,遠逾月球,再延伸得更遠,更遠——
“有人來了。”
警車疑惑地停下腳步,回頭問道:
“誰?
“塞伯坦人?”
擎天柱點了點頭:
“是的。”
他一時語塞——
這次復活后,他已經很難向其他人描述自己的變化,這副身軀,被強化到了他的火種都要長期適應的地步。
不只是速度、力量、裝甲防御力和火力,還有反應速度和各種感官,全都超過了他想象的極限。
比如現在。
擎天柱的“目光”越過遙遠的距離,“看見”了兩個糾纏的身影,向太陽系內飛來,且戰且行,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