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本身,不也是某種更高目標,更高意志的工具嗎……”
斯克蘭頓在院中踱步,任由各種思緒在腦海中奔騰。
早在加入基金會之前,他就習慣了用極具廣度與深度的思考轉移注意力,抵消情緒問題。
但心頭的焦躁依舊在翻騰,并沒有緩解。
如果一直沒有聯系上地球,斯克蘭頓或許還不會這么焦躁,
問題是,不久前,他真的聯絡上了。
與地球的信道建立得異常順利——索拉里斯星生長出了一部分,納維人的飛船上則提供了另一部分。
兩者結合,斯克蘭頓成功使用這臺終端,連接上了塞博坦人的太空橋,并與遙遠的地球建立了聯系。
通訊另一道,那位自稱‘賽天驕領袖’的女士,聲稱地球的駐外部隊即將出發,不久后便會抵達索拉里斯星,對這顆星球進行保護,并約定與他每日聯絡,
結果,這才第二天,就聯系不上了。
“吱吱——”
奇怪的聲音打斷了斯克蘭頓的思緒,他轉頭望向院墻外——
一只三角形的生物,還有兩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從他的院墻外經過,伸出肢端和觸手向他這邊揮舞。
斯克蘭頓笑著抬起雙手,以奇怪的姿勢在空中扭動起來,對方的肢體也彎折了幾下,滿意離去。
斯克蘭頓哭笑不得地放下手。
剛剛,那幾只外星生物在向他打招呼,大意類似“你好嗎”、“吃了嗎”、“沒吃回家吃去吧”之類的日常溝通。
院墻外不時有奇怪的聲音響起,嘰嘰喳喳,或悠長的嘯叫。
那是這些“銀河議會”成員的交談聲——每一天,都有大量“亡者”,通過復活者的記憶,從這顆星球翻涌的白色海洋中復活。
之前幾天,他經常離開自己的院落,走向白色的海岸線,看向那壯闊的景象——
成百上千已經復活的銀河議會成員站在白色的沙灘,凝望海洋,而一個個不定型的白色影子則從海水中立起,眨眼間變成一個個宛若新生的生物。
這些生物帶著迷茫游到岸邊,被自己的朋友或親人拉起。
斯克蘭頓喜歡看到這場面。
即使物種不同,語言不通,他依舊會從那些生物的肢體接觸與擁抱中,感受到劫后余生的欣喜,以及破鏡重圓的溫暖。
而他,也會獨自在海岸線邊站立許久,直到兩顆太陽全都墜下海平面,才會獨自歸家。
他的心里,他的生命里,也有一個從未忘記的人。
在那個休謨指數異常的空間中,在那被一點一點撕成碎片的五年里,
唯有對她的思念,讓他艱難地保留住了最后一點人格碎片。
那是他的繆斯,他的幸福,他想要相伴終生的人。
他很想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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