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甚至懷疑,自己是第一個進入這艘泰坦的博派。
隨著牽引光束消失,柔和的光芒在登艦廳中亮起,地面上,一連串箭頭向大廳外指去,指向一條走廊。
薩克的聲音在艦內響起:
“跟隨指引走即可,
“他在等你。”
“謝謝。”
警車點了點頭,安靜前行。
拐幾個彎,指引箭頭在一扇厚重的鐵門前停止,緊接著,自動門向兩邊打開——
門內的情形,與警車的想象截然相反。他知道的信息,是獵魂蛛因殺害他遭到關押,由于他既不是博派,也不是狂派,所以暫由薩克代為管理。
而以獵魂蛛的身份,必然被重點關押,限制擬態,鉗制四肢,處于高度禁錮與24小時的監控中——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痛下殺手,而是因為,他本身就異常危險。
然而,門內并不是什么牢房,
而是一間寬敞明亮的實驗室。
大量機械小蜘蛛穿梭往來,運送器械,
幾臺自動機沿著實驗室上方的軌道快速移動,傳輸材料,
而在實驗室中央,一臺與太空橋結構相似,但更小,更精密復雜的設備,正在成型。
“太空橋”旁,巨大的機械蜘蛛變形出不同工具,小心翼翼地搭建著這座設備,
他是如此專注于自己的目標,根本沒有理會呆立在門口的警車。
一時間,警車甚至有些恍惚。
他仿佛回到了內戰前的塞伯坦,回到了他與獵魂蛛為了同一個目標奮斗的歲月。
那時,當他推開實驗室的門時,便是這副光景。
今天的情況如何?
人工火種原型的響應是否正常?
擬態汲能器運轉良好嗎?
你要不要先休息會兒,我來就好。
熟悉的話語險些脫口而出。
但警車控制住了自己。
他默然看向無視他的機械蜘蛛,良久,方才開口:
“我……
“我很抱歉。
“老朋友,
“為我的所作所為。”
這是極其荒唐的一幕——被害者向殺害他的兇手道歉。
更不用說這個道歉的人,是素來以冷酷無情、鐵面無私著稱的警車。
巨大的機械蜘蛛小心翼翼地、極其緩慢地將手中的自動模塊放到眼前的精密設施上,盡量讓誤差減小在10nm內,
八只機械復眼死死盯著這個小小的模塊,直到它開始生長,與周圍的接口連接在一起,嚴絲合縫,才移開目光。
獵魂蛛轉過頭,看向被自己晾在門口半天的警車。
鋼鐵蜘蛛龐大的身影一躍而起,重重落在對方面前,
居高臨下,俯瞰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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