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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黑暗,
無盡的痛楚。
連貫性記憶仿佛被完全撕裂,他漫長的一生,只剩下少數片段,在火種中回蕩。
他幫助那個純白色的身影,登上塞伯坦權力的最巔峰,
他為那個意志比鋼鐵還要堅定的領袖,鎮天威,親手裝上巨大的太空橋武裝,
他的君王開疆拓土,而他則幾乎大權獨攬,為鎮天威治理好“大后方”——鎮天威醉心于征服,對治理并無興趣,于是塞伯坦、半人馬座,以及其他所有被塞伯坦人征服的殖民地,都由他管理!
然而,隨著鎮天威消失在宇宙深處,越來越多的殖民地舉起叛旗,太空橋建設的速度已經趕不上那些異星藍亂的速度,而領袖大征服的成果,也越來越難以保持……
另一方面,塞伯坦內部的政治形勢更加嚴峻——
那個名為御天敵的男人十分難纏,對功能主義的施行更加徹底和極端,其宣揚的塞伯坦沙文主義政策,更能煽動塞星人,其能言善辯的特點,也遠比喜歡沉默的鎮天威,更能獲得人望。
隨著領導模塊莫名奇妙出現在至高議會的會議廳中央,他意識到,鎮天威出事了。
大勢已去。
他熱衷于權力,卻不擅長弄權,在火中深處,他只是一個技術人員,在某一天,意外得到了鎮天威的賞識,一步登天。
而面對御天敵這樣的權術家,他注定失去權力,被清除出博派最高層——甚至可能在某一天莫名暴斃。
任勞任怨的冷組建者大軍源源不斷地走出鑄造廠,太空橋的網絡在宇宙中延伸,塞伯坦的崛起是注定的,
但他和他的領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
他們開創了這個盛世,卻無法掌握它。
所以,他只剩下一條路可走——
離開塞伯坦,追隨鎮天威最后的航線,前往宇宙盡頭,
繼續輔佐那位強大的君王,是他僅剩的選擇。
但他并不感到失落。
他確實享受權力的滋味,但他更喜歡探索未知。
他很期盼在世界的另一面,與自己的領袖會合,探索新的世界,征服新的疆域。
離開前,他喚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那顆他從第一神鑄所挑選的,最閃耀的火種,
震蕩波。
他告訴弟子自己的選擇,教導他該如何取得新君的信任,登上權力頂端。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這個思維跳脫而開朗的孩子,卻拒絕了他的提議——
“老師,御天敵并不是值得追隨的領袖,
“他既不夠善良,也不夠強悍,
“他只是在拾鎮天威的牙慧,延續那位‘屠夫領袖’的策略,或者說,收割鎮天威的成果,
“這樣的‘領袖’,名不副實,德不配位,
“而且,從冷組建者過多的智力水平,到博派派系內的分裂趨勢,他的王座下火山密布,
“可他渾然不覺,沉浸在鎮天威失蹤,以及將您趕出權力中樞的喜悅中,
“他是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