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分鐘前。
距大黃蜂被擊殺的哨站一千七百公里外。
另一處被摧毀的狂派哨站節點旁。
鋼鐵大地被整個掀開,方圓數千米的金屬地面被熔煉、變形,向外炸成鋒銳的鐵角,
仿佛一只巨大的、猙獰的王冠。
“王冠”下方,曾經的隱秘工事已完全消失,與其中的挽歌、辛烷、鬧翻天等多名戰士融化在一起,再也難分彼此。
大地之上,博派的鋼鐵衛兵們敬畏地望向天空——
盤旋的黑色戰機發出得意的狂笑:
“在我的力量之下顫抖吧——!
“無能的狂派,
“只是一群四處躲藏的老鼠,
“我只要……”
一陣聲線撕裂,低啞而獰惡的聲音,在天火的頻道中響起:
“你殺了太多,天火。
“大王需要活的。”
天火在空中原地停滯,轉身,火炮遙遙鎖定遠方的身影,有些氣急敗壞:
“你有什么立場指責我,通天曉??
“你留下活口了嗎?!”
七百公里外。
一處被暴力轟開裂口的小型礦山旁。
身高接近二十米、藍色裝甲、紅色戰盔的巨人看向遠方的天空:
“我面對的敵人反抗劇烈,
“不像你,只是擊殺了一群躲在洞里的蟲子,”
這巨人的面龐并非正常塞伯特人的金屬面容,
而是猶如骷髏,仿佛面部被完全融化后勉強治愈,分外恐怖,空洞的合金眼眶中,燃燒著兩團幽幽火光。
那是他第一次試圖背叛擎天柱后,對方為他留下的“禮物”,讓他銘記自己的位置。
通天曉從天空中收回目光,看向自己巨手抓著的敵人——
被撕去雙翼,折斷四肢,仿佛一只機械蛆蟲般在他手中痛苦掙扎的追蹤者滑流:
“我面對的反抗更激烈,
“因此沒能留下活口。”
他的手掌瞬間握緊。
“嘎巴!!”
在金屬變形、電子腦炸開的聲音中,滑流那只剩軀干的尸骸掉落在地,破損的余燼艙內,光芒迅速熄滅。
遠方天空中,安靜懸停的黑色戰機發出一聲“哼”聲,不屑于指出通天曉的言行不一。
忽然。
他們的腦海中,同時傳出一聲尖利的警報!
“?!”
“怎么可能?!”
相隔數百公里的兩人同時看向遠處,看向大黃蜂死去的哨站位置。
天火失聲大叫:
“他有反重力引擎,還有可以完全解體的身軀,
“誰能殺了他?!
“難道威震天不在那處已經被堵住的地城入口?!
“而在那邊??”
“不可能,”
深藍裝甲的巨人盯著大黃蜂死亡的方向,空洞眼眶中的鬼火凝縮成一個小點:
“就算是他,也不會殺死大黃蜂——他能打敗他,但不會下殺手。
“狂派的軟弱正是因他而起,他沒有那個覺悟,”
在鋼鐵錯層、變形的聲音中,巨人變為巨大的載重卡車,率領衛兵變形的載具,撲向目標地點:
“集中所有兵力,
“包括圍堵狂派基地的衛兵,
“前往那處哨站,
“我敢肯定,大王也在路上。”
大地上的車隊、天空中的戰機,以及更遠處破空而來的白色巨人,
所有博派精銳,這些足以犁平鋼鐵大地的軍事力量,向著同一個方向撲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