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以后啊,他媳婦就一直催著老易去醫院檢查。老易那邊,一邊在廠里假裝受傷,不能動彈,拖延時間。一邊瘋狂的找關系找人想開假證明……”
許大茂聽到這里趕緊插嘴。
“這事我知道,那天易忠海好了以后,自己跑去和諧醫院檢查的……他拿回來的檢查報告是假的?”
“對啊!可是老易他媳婦懷疑啊!說好了一起去,你自己一個人去是什么意思?”
“信任這東西,一旦丟失,可就撿不回來了!”
“唉,是啊!”
三個人長吁短嘆的感慨了一會兒。
“后來呢?今天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她心里懷疑就有所行動,自己跑到和諧醫院去做了檢查,確定沒毛病,又把老易和她自己的檢查結果帶著一起去找了院領導……”
“這種事,醫院不可能承認吧?”
“醫院一查,直接說這報告不是他們家開的……”
“嘿,這不就尷尬了么!”
許大茂一聽感覺不對勁,“這不是前些天的事情了么?怎么到今天才鬧起來?”
“這誰知道?估計是條件沒能談的攏吧!畢竟老易他媳婦也沒什么退路……能這么決絕,估計是老易太不當人了!”
閻埠貴表示連他都看不下去了。
聽了大致的前因后果,李青河摸了摸下巴!眼神掃了正在沉思的許大茂一眼。
“唉,易忠海他媳婦這也太可憐了……她一個婦道人家,對于政策和法規也不太懂,知道這個時候該找婦聯幫忙么?知道這個時候該去找廠領導做主么?知道這個時候該去街道辦叫屈么?要是啥都不知道可就太慘了,為易忠海操勞了半輩子,搞不好什么都撈不到還要被掃地出門……”
許大茂聞言,眼里頓時就是一亮。
她以前可能不知道,但是后面一定會知道。
“哎呦,嗨,光顧著回來跟你們聊天了,我這忘記上廁所了,人有三急,你們聊啊!”
許大茂捂著肚子,弓著腰,一路小跑的出了院門。
“青河啊!”
閻埠貴深吸了一口煙,看著許大茂的背影感慨。
“咱們院,要說心黑,還得是你啊!怪不得你能當領導……”
“閻老師,咱倆熟歸熟,你這么說話我一樣告你誣陷好人啊!我怎么就心黑了?再說了,要說領導,不得是你們老哥仨?”
“別別別,跟你一比,老易就是個打螺絲的,老劉就是個打鐵的,我特么就是個臭教書匠……沒法比,根本沒法比!”
李青河斜睨了他一眼。
“知道沒法比,還不叫李科長?”
“呦,失敬失敬,李科長,我得給您遞根煙……”
一邊說著,一邊在大衣口袋四處亂摸。
摸了一圈啥也沒摸到,不由尷尬的笑了笑。
李青河拿出自己剩下小半包的大前門遞了過去。
閻埠貴趕緊抽出一根點頭哈腰的遞給李青河,然后自己也抽了一根塞進嘴里。
再一看煙盒,還剩下三根,閻埠貴自然而然的揣進兜里。
李青河看了一眼,也沒跟他計較。
想他堂堂李科長,在大院里也不能只有許大茂這么一個隨時可能反水的狗腿子……
區區三根煙!
“老閻啊,上次說讓你趕緊給你兒子把工作的事情辦了,你搞定了沒啊!”
說起這事,閻埠貴就不開心了。
“搞定了,燈泡廠!”
“怎么看你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我出錢給解成買的工作,他利息才給兩分!你說這個不孝子,他占我便宜……”
李青河驚的手里的煙都掉了,抬起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閻埠貴。
你特么晚年不祥都是有原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