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看向鄭北,只見對方沖他眨了眨眼,那笑容里帶著一絲男人都懂的戲謔。
國師的情報沒錯,他確實好色。年輕時,風流韻事傳遍整個帝都。只是年紀大了,又身居高位,才有所收斂。
現在,這個華國人,竟然把這種事當成獎勵擺在了臺面上!
簡直……簡直……
太對胃口了!
布魯諾的臉上,瞬間涌起一股狂喜的紅暈。剛才的悲傷、掙扎、恐懼,全都被一股原始的興奮所取代。
清君側,救帝國,還能抱得美人歸!
這買賣,干了!
他臉上的笑容變得無比燦爛,甚至有些猥瑣:“閣下放心!我布魯諾,一定不會讓國師大人和你們失望的!”
鄭北滿意地點了點頭,拉開門,帶著肖天和王大富,在管家和布魯諾家人感激涕零的目光中,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將軍府。
夕陽的余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一場足以顛覆帝國的風暴,已經悄然拉開了序幕。
“北哥,牛逼!”
肖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上是壓抑不住的興奮,他灌了一大口水,才把那股激動勁兒壓下去,“你是沒看到,那老小子布魯諾看到咱們搬出來的那幾箱金條,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口水流得,哈,跟條哈巴狗似的!”
王大富憨厚地笑著,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北哥。我本來還以為得多費手腳,沒想到……就這么簡單?他收了錢,還賭咒發誓,說絕對效忠老板,幫我們控制城防軍。”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著布魯諾當時點頭哈腰的諂媚模樣,引得肖天又是一陣大笑。
房間里的氣氛瞬間輕松起來,仿佛一場天大的陰謀,已經被他們輕而易舉地撬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然而,鄭北沒有笑。
他只是靜靜地擦拭著手中的一把軍用匕首,匕首的寒光映在他古井無波的眸子里。
“簡單?”他終于開口,聲音不大,卻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屋子里的火熱。
肖天和王大富的笑聲戛然而止。
“你們看到的,只是他想讓你們看到的。”鄭北將匕首插回鞘中,發出清脆的“咔噠”一聲。
“一條貪婪的狗,你用金山把它喂飽,它自然會沖你搖尾巴。”他抬起眼,目光掃過兩個還有些發懵的下屬,“但你們誰能保證,當弗雷爾德國王丟出一根更大的骨頭,甚至只是一句赦免的承諾時,它不會立刻調轉槍頭,反咬我們一口?”
肖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不是傻子,鄭北一點就透。
是啊,貪婪是最不可靠的品質。
能因為金錢背叛弗雷爾德,就能因為更大的利益或者對死亡的恐懼,再次背叛他們。
王大富撓了撓頭,有些后怕:“那……那我們不是白忙活了?還給了他那么多金子!”
“不,不算白忙。”鄭北站起身,走到地圖前,“我們只是在他心里種下了一顆貪婪的種子。這顆種子會不會發芽,朝哪個方向發芽,還得看我們怎么澆水。”
他的手指點在帝都皇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