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輩福薄,配不上穆蘭將軍大人,錯失良緣,甚憾!”
張重義愣了一下,滿臉失望之色。
但想了想,又不死心地追問:“寧拙公子,雙修和聯姻有時候并不相關。我方只尋求雙修即可。”
“難道說,南豆國王室之女和公子的婚約中,約定了要保證元陽嗎?”
寧拙遲疑了一下,回答道:“這倒不是。”
“只是保障元陽存身,是對聯姻的重視,是對朱家的尊重。”
“據我所知,那位朱家貴女也是保證了自身元陰的。”
“我若這邊提前外泄了元陽,可就難看了。”
“說不定還會引發朱家的誤會,讓這場關系到整個家族的聯姻失敗。如此的話,那晚輩的罪錯就大了!唉。”
張重義陷入良久的沉默。
寧拙見此,便又問道:“依照穆蘭將軍的實力,必不可能敗于張將軍。”
“晚輩當時就猜想,恐怕是穆蘭將軍的陳年舊傷犯了。”
“依晚輩所思,穆蘭將軍這一次著實危險啊。”
他也不瞞張重義,將之前雙凈對他的兩次宴請,以及他在第二次早茶時,獲悉雙凈針對穆蘭的陰謀,然后當場拒絕招攬的事情,都統統告知了對方。
張重義聞言,對寧拙拱手:“我果然沒有看錯寧公子啊。公子你品性高潔,正直無私,言行如一,行事光明磊落。若是尋常人,恐怕早已被權謀與誘惑所動,陷入其中。但公子卻能始終堅持自己的原則,不為所迷,實乃高風亮節,君子風范。”
寧拙微笑,連忙擺手:“前輩謬贊,只是晚輩一直受家中長輩如此教導而已。”
“張前輩,晚輩在金行上也有些許能力。雖不能答應雙修,但也能在此處盡一些微薄之力。或可相助前輩,治療穆蘭將軍。”
張重義聞言,眼神一亮,腦海中旋即浮現出他和寧拙合作,將孫靈瞳治好大半的經歷。
他不禁激動起來:“難道寧拙公子在金行的境界上,也能媲美你在土道上的理解么?”
寧拙微笑:“相差無幾。”
張重義啊了一聲,對寧拙再次刮目相看:“寧拙公子真乃修行的種子,天縱奇才啊。”
寧拙道:“只是給穆蘭將軍治傷,卻有三個疑難。”
張重義:“哦?愿聞其詳。”
寧拙豎起左手食指:“第一,《玄金破甲訣》乃是上將軍府的家傳功法。我若要助穆蘭將軍一臂之力,只怕要洞悉全篇,恐有違家傳之道。”
寧拙豎起左手中指:“第二,穆蘭將軍的病癥和我們之前合作的不同。她是功法和女身沖突,并非道理之傷。因此能醫治到何等程度,晚輩也無從估量。”
他接著豎起左手無名指:“第三……”
寧拙遲疑了一下,才道:“之前伏擊戰,穆蘭將軍將馬飛腿甩給我軍。晚輩雖能理解,但我軍中將士仍舊忿忿難平。此次,張將軍大鬧紅花營,非只有士卒沖突這一件事情,還有舊怨之因。”
“晚輩這一次相助,只是看張大人的顏面。穆蘭將軍實力超凡,深諳兵法,是一位優秀的將領。但說實話,非是良友也!”
“所以,晚輩雖愿意相助也要顧忌劉關張三位將軍,以及我三將營廣大士卒們的感受。”
“要想晚輩出手,還得穆蘭將軍親自來請,為之前伏擊戰一事,做出道歉才行。”
寧拙最后道:“非是晚輩不通情達理,而是晚輩乃三將營軍師祭酒,和劉關張三位大人相處頗為和諧,不愿讓三位將軍難受。”
張重義長嘆:“原來有這么多的疑難!”
他雖是名醫,但謀略之能很淺,很多時候,都是憑借沖動、情緒行事。
若非如此,當初,他也不會在王都中沖撞國君,引起懲罰,從元嬰級跌落到金丹境界。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聽到穆蘭、紅花營陷入困境之后,當即決定投軍,且奉上了幾乎全部身家,充當軍費。
所以,寧拙的這番分析,讓張重義眼前一闊,認清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