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這大頭少年。畢竟一度看到了獲勝的希望,結果當孔然展現出底蘊之后,希望變成了絕望。這一下的落差太大了,以至于他一時間無法接受。」
「哼,他根本不是儒修,純粹是個外人。參與這場儒修的飛云小試,應當是興趣使然,來游耍的。這種底子,竟然還妄圖從我儒修的手中奪寶么?」
「此言偏頗了些,孔然也不是真正的儒修啊。」
「但孔然只是煉氣級,這少年卻已經筑基了。既然筑基,已經選定了修行的道路,何必貪婪,妄圖從儒修這一條路上撿便宜呢?「
「嗯,的確如此。」
眾修士的議論傳達到寧拙的耳中,顯然是他們有意為之,但寧拙卻像是耳聾了一般,仍舊我行我素。
褚玄圭看到這一幕,心底暗暗點頭。別的不說,單單這份心境,在寧拙這樣的年紀已屬優秀。
這場飛云小試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孔然遙遙領先,但褚玄圭卻仍舊平靜,沒有絲毫慌亂。
他當然也知道孔然的情報,有關早智,以及天資做法的事情,都在他的謀算當中。
褚玄圭不動聲色,繼續用法力凝聚詩詞。
一道道詩詞下去,孔然的面色越發蒼白起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整個上半身開始了搖晃。
他快支撐不下去了!
動用天資做法,可不只是消耗體能、法力,還有精神。
以往,他也使用萬象搖籃,輔助自己學習,但從未維系得這般長久過。
沉重的負擔逼著他走向極限,孔然不得不主動停止了這一次的天資作法。
他腦袋昏沉,視野中金光閃閃,勉強側身看向寧拙,身心泛冷:「這家伙為何還在堅持?」
孔然開始頻繁出錯。
他的狀態太差了,一句詩至少要寫個七八遍,才符合標準,勉強通過。
而一整首詩,至少有四句。
以至于孔然寫成一首詩,寧拙寫出了四五首。
在這種情況下,寧拙開始穩步追趕。
眾修士一片啞然。
很多人都沒有想到,情勢會在后期出現這樣的反轉。
「是了,孔然雖然是神童,但他到底只是煉氣期啊。」
「和筑基期相比,他的底蘊太弱了些,不能打持久戰。」
「可惜啊。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放棄了!」
眾修士紛紛將目光投向寧拙,神情都很復雜。
撲通。
片刻后,孔然再支撐不住,當場昏倒在地。
白寄云、柳拂書連忙趕去攙扶,將其救醒。
孔然身軀癱軟,睜著疲憊的眼眸,眼睜睜地看著寧拙超過自己。
「啊,我的會意筆!」他雙眼一翻,氣得再次昏迷過去。
褚玄圭緩緩停住法力,不再憑空凝成字帖。
他面無表情地看向寧拙。
眾修士一陣默然。
幾個呼吸之后,褚玄圭這才微微點頭,淡然開口:「此次飛云小試,你便是優勝者了。姓甚名誰?」
寧拙拱手行禮,態度恭敬,語氣略帶顫抖地地報了姓名,以此彰顯自身略微激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