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長黃天承碰了一鼻子灰,慢慢地向回走,剛上文化站的臺階,他老婆蓬頭垢面地問他想吃什么,黃天承就沒好氣的說:吃你娘你。”
他老婆被這劈頭蓋臉的一罵,氣都不打一處來,就站在臺階上,也不管街頭已經有人來人往了,扯著喉嚨唱歌一樣的罵開了。
黃天承走進屋內沒有理她,她就攆到屋里來罵,連哭帶罵撒野起來了,罵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野種,老娘好心好意地問你,你擺個什么臭架子,不就是文化站一個小小的站長么,老娘用腳踩,芝麻大一點的官,到老娘面前擺什么譜?”
黃天承一聽心更煩躁了,他不問三七二十一操起一張椅子扔了過去,老婆身子一晃,椅子飛出了門外,正砸在準備進來的兩個人中,只聽哎喲一聲,就讓在場的人都傻眼了。
來的人是盧書記,后面跟著張副鄉長。
盧書記蹲下身子護著腳,張副鄉長生氣了,就象砸他自己還心疼,也不叫他站長,大聲地說:“黃天承,黃天承,你瘋什么?怎么搞的?”
顯然,在張副鄉長和夏文博的鄉長博弈失利后,張大川開始不斷的向盧書記靠攏了,不過,在目前這個環境中,高明德死了,夏文博成了鄉長,他也只有選擇盧書記這一條路可走。
黃天承真的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在那里,又象釘釘在房中央,他老婆長長地尖叫了一聲,‘烏哇烏哇’地抱頭而逃。
盧書記忍痛坐了下來,若無其事的說“老黃啊,好男不同女斗,這個道理應該懂,動不動就拿老婆出氣還算個男人嗎?”
接著他瞟了一眼張大川,停了一下,就說:“剛才我和大川一起看了一下現場,同張大川一起商量了意見:紅瓦、椽子、和檀條記鄉里的帳,車費你出,今天或明天我寫條子后,你到鄉磚瓦廠和林場里去運,工錢先墊付著,以后再說。”
黃天承幾乎是破涕為笑了,連說:“謝謝盧書記和張鄉長。”
張大川甕聲甕氣的說:“是張副鄉長!”
盧書記一笑,也不離張大川,對黃天承說:“那老婆的事呢?”
黃天承雙手一攤說:“沒事的,晚上請她吃雞。”
盧書記和張大川轟轟烈烈笑了起來。
待到要站起來時,盧書記說了聲:“我的腳好疼。”
張大川和黃天承忙架著盧書記向衛生院奔去。
夏文博從大禮堂離開后,回到了鄉政府,他并不準備維系大禮堂,現在是初冬,也不會下雨,最近也不會有什么大型的活動,大禮堂有幾個洞就幾個洞吧,再說了,那幾個洞顯然就是人為的,不過是黃站長想要弄點錢給文化站而已。
像這類并不很迫切的問題,夏文博不想花錢。
走到辦公室門口,見辦公室的兩個干部杠上了,一個說:“剛才干啥去了?慌里慌張的。”
另一個說:“還能去哪,解手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