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啊,我真的最近很累!”
“屁話,再累也不至于半個多月回來一趟還不交公糧的,那你讓我吃什么!快點,麻溜的自己脫了。”
“你這人,你這人,不能忍忍啊,明天早上行不!”這時候的盧書記都有點帶著哭腔了,他繼續的躲閃,直到老婆氣急了,用手‘啪啪’地打枕頭,兩坨肉忽悠忽悠的狂抖著,盧書記依舊決不答應,吧自己窩在杯子里,吠吠的氣喘著。
老婆直接氣的跳下了床:“你果然看不上我了,那好,我們分開睡!”
老婆動了一動,她早已換了睡衣,是白紅黑三色圖案的,亮白的絲紗料子,大開領,胸口上兩點艷紅點綴,下腹部一朵黑玫瑰盛開。
盧書記看著老婆,有點可憐兮兮的說:“你鬧啥啊,不就是一個晚上嗎,明天一早給你交糧還不成啊!”
“我現在就要!”
盧書記的老婆有一張白里藏血絲的大臉,大臉上有兩條黑線紋眉,嘴唇上反倒密匝匝的比眉毛還顯,她不敢拔,自然也不能刮,她就重用粉底霜,再用紅唇膏往寬里涂抹,紅百黑三色集中在臉上,這樣的臉在燈光里就顯得格外燦爛。
她繼續對盧書記說:“今晚上你要是不讓它起來,我們就分居!”
后來老婆就抓住他的那里,又是拍打又是搖晃,嗷嗷地叫著要他發威,還要他睜開眼睛看著,他在老婆的吆喝下換了幾種姿勢,結果越換姿勢越無力,他老婆是烈火難消,晚上也不好再亮嗓子發脾氣,便照著盧書記襠里踢了一腳,轉身出了臥室,一個人打開電視,在沙發上坐了半夜。
同樣的縣城里,同樣的夜色,夏文博卻正孤獨的坐在一個咖啡館喝著咖啡,他并不喜歡咖啡,他總覺得和咖啡既不解渴,也不算享受,解渴不如白開水,享受不如鐵觀音,但他還是來了,他知道袁青玉喜歡這樣的環境,所以,他一個人吃完了晚飯,就一直坐在這里給袁青玉打電話。
電話一直響著,但袁青玉卻沒有接。
夏文博想,也許她實在開會,也許他是在應酬,也許她的手機忘在了辦公室?
但不管有多少合理的解釋,夏文博依舊感到都不可信,他繼續一次次的撥打電話,發著短消息,他希望奇跡突然的出現。
時間流走了,夜色更深了,咖啡廳里的顧客也來越少了。
但夏文博還是不想離開,他幾乎有點迷戀上吧臺那個收銀小妹妹了,因為這個小妹妹的長相酷似袁青玉,夏文博也就在和第四杯咖啡了,他喜歡看她那高高的樣子,喜歡她瘦瘦的樣子,喜歡她長發飄飄的樣子。
每每專揀看到她,夏文博就發現自己竟然會怦然心動。
然后,夏文博就會問自己:“袁青玉!你到哪兒去了?”
每到這時候,夏文博就會清醒的發現自己這種思維簡直就是變態。
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愛上了袁青玉?
這聽起來顯然不合理,不符合事物的發展規律,從一開始,袁青玉和夏文博的關系一直都定位在相互利用和相互防范中,但眼前的情況似乎已經演繹成了另一種味道,自己難道真的說個很傻的男人嗎?袁青玉這么值得自己去愛?
于是夏文博不得不產生一種強烈的徒勞感,他總在這沒完沒了的徒勞中否定自己,然后再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