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什么......簽約,好好,好好,謝謝你啊文博!”
夏文博搖搖頭:“這有什么好謝的,趙老板畢竟對我們東嶺鄉還是有過貢獻的,再說了,我懂得你的心情。”最后這一句話,夏文博說的意味深長。
盧書記的臉色一變,他猛然的記起,自己從來都沒有給夏文博說過趙老板要求參與藥廠項目的事情,那么,夏文博是怎么知道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張老板看出了自己的企圖,當然,這是自己有意讓他看出,于是,他找夏文博訴苦了。
這也就是說,自己所有的想法,根本都沒有逃過夏文博的眼睛,包括剛才自己在處理村民事件中的那些企圖!
對這個夏文博的智商,盧書記早就領教多次,他頓然感到,自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丑陋不堪,毫不遮掩的袒露在了夏文博的眼前,自己那些溫文爾雅,那些冠冕堂皇,此刻都全然變成了虛偽和做作,自己在夏文博的面前,再也沒有了一點點的尊嚴和人格。
好一會,盧書記才沮喪的說:“你什么都看到了!文博,你是不是感到我和齷蹉!”
“不,我只是為你擔心!”
“擔心!”
“是的,擔心!不要忘記,有的事情當跨越了界限之后,會成為一種習慣,今天或許只是幫了一次趙老板,但下次呢,有可能還有劉老板,王老板,最后,你自己都會深陷其中,你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成為他們的受害者。”
“我又沒做什么,我又沒收他們的好處......”盧書記有點竭斯底里的喊了幾句。
可是,他看到的夏文博依舊是那樣的安詳,他就那樣淡淡的看著他,像是看著一頭即將死去的豬羊,沒有氣憤,沒有激動,只有一抹憐憫和同情。
盧書記說不下去了,他慢慢的低下頭。
夏文博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悄然離開了盧書記的辦公室,該說的話他已經說了,該幫的忙也已經幫了,至于盧書記會怎么理解,盧書記會不會糾正他自己的行為,這都不是夏文博需要考慮的事情了,有的時候啊,一個人的命運要靠他自己去把握。
而同時,夏文博卻知道,自己不管從道義上,還是情感上,都已經對盧書記形成了巨大的威懾,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盧書記恐怕再也不敢對自己叫板和為難,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結果。
當天下午,盧書記就打電話聯系了張老板和趙老板,他們選定在縣城的一家酒店里商談,簽訂了藥廠基建中部分建材的供貨合同,價格和質量張老板也是很滿意的。
合同簽訂了,趙老板拉著張老板和盧書記,帶著彼此的幾個手下,一起到了清雅樓,這里趙老板的手下早都安排好了一桌酒宴。
酒宴進行得很是熱烈,盧書記完全把官架子放了下來,不斷地與他們干杯。
酒足飯飽之后的節目是打麻將。盧書記不喜歡打麻將,于是他就借口喝多了,被安排到一間小屋里休息,趙老板和張老板他們自己玩了起來。
盧書記想著自己稍坐片刻就回家去,因為老婆說了,今天晚上有一個朋友會來訪,這個朋友是在西漢市工作的,女兒離婚后心情不好,想換個環境,盧書記同意老婆的說法,請人幫女兒疏通一下路子,到市里去工作也不是壞事!
他剛剛才在小房間的沙發上坐下,這時,就進來了一個模樣兒俊俏的姑娘。她的手里端著一個竹筒樣的杯子。
盧書記覺得這姑娘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但又委實是想不起來了。
“先生,請喝一點湯。”姑娘彬彬有禮地將湯放下招呼道。然后一邊將竹筒的蓋子打開。“這湯很補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