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接電話的是個男人,夏文博打算在簡單的開場白之后,用這種方式詢問:“請問你是不是有這樣一個朋友,女的,大約三十歲左右,長得很漂亮。她在今天早上被一個乞丐搶了錢包。現在錢包被奪了回來,而我又找不到她,唯一的線索是她錢包中的一個電話號碼,就是你家的這個。你能不能想起是誰?”
夏文博覺得,自己的語氣一定要誠懇,“你”最好說成“您”,否則這種陌生的電話很容易遭人拒絕。
對方如果愿意告訴他少婦的聯系方法,那就萬事大吉;如果對方懷疑夏文博的身份而不肯相告,不妨這樣說:“我理解你,我理解你。要不,你和她一起來,我們約在大庭廣眾之下見面好了。”
以上僅是一種方案。夏文博甚至還想說自己是公安局的,抓住了搶錢的乞丐,要把錢包歸還給她,這樣口氣就不必過于謙恭。誰見過公安局的人說話和顏悅色的?但他馬上就否決了這個方案。夏文博責問自己:為什么要說謊?謊言能帶來好結果嗎?再說這種謊言也無法延續。錢已經被乞丐搶走了,總不能自己掏幾千塊錢吧。再說也不知道被搶走的錢的具體數目。
想好了說辭,夏文博顯得胸有成竹,他拿起了電話。
只是電話打過去以后,對面傳來了電信局專業的,標準的一個女聲:“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撥!”
夏文博傻眼了,艸,剛才想好的話看來都是白搭了,他有點氣餒的把錢夾扔在了沙發上,這件事情對夏文博來說,只能到此為止了,至于那個女人怎么想自己,會不會認為自己抓住乞丐,把錢私吞了?那都是她的事,自己也管不了那些。
夏文博拋開了這些俗事,拿起桌上的文件,又認真的看了起來。
四點多,杜軍毅來了一個電話,說他到城里來了,問夏文博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好啊,好啊,我們很久沒有聚一下了,這樣,晚上請你到清雅樓吃飯!”
“文博兄弟,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到時候又讓我掏錢啊!”
“嘿嘿,不會的,不會的,我做東!”
夏文博一面說,一面拉開了抽屜,往里看看,里面放著兩千來元的現金,這是他本月的全部資產,他也不管了,先拿出來用吧。
一面和杜軍毅聊著,一面把錢裝進了裝進的兜里。
這個電話剛打完,旅游局的那個林科長又來了電話。
“夏縣長呀,我是旅游局的林麗麗呢,想不到是我吧?嘻嘻!”
這個林科長本來就不肯相信自己已到不惑之年,經常用“我們年輕人”之類的口頭禪把自己強行和夏文博他們歸納到一起,說話時的語氣動作也盡量把裝進往二十五歲那邊靠,此時的林麗麗更是憑借電話線路看不見人做掩護,語氣輕柔可喜,還帶幾分剛睡醒的慵懶,時不時發出兩聲格格嬌笑,狀態已經退回到二十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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