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眾人看完留影石,目光齊刷刷地盯在洛家主身上,大殿內一時靜得落針可聞。
伏郎真君率先打破沉寂,面上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洛家主當真好本事,自己犯下的過錯,竟能面不改色地推到親生女兒身上。”
洛家主長嘆一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此事我確有大過。若非我道心不堅,又豈會受那逆女蠱惑。”
“我可沒看出你有半分受人控制的跡象。”
伏郎真君面色一沉,銳利的目光掃過洛家主,隨即轉向靈凡真君和兜兜。
“還有你們,”他話鋒一轉,“明知我那徒兒行事有異,為何不從一開始就加以阻止?偏要等她鑄下大錯,再出手將她滅殺,你們是何居心?”
他的目光重點落在兜兜身上,眸光微閃間,心中已有了主意。
這孩子在沉云秘境得了天大的機緣,還與界碑扯上關系。
若能將她帶回萬法宗,稍用手段,那界碑的下落,乃至整個秘境的歸屬,豈不都唾手可得。
與此同時,兜兜聽到這番顛倒黑白的指責,眉頭緊鎖,正欲反駁,對方陰暗的心聲卻一字不落地傳入她耳中。
她渾身瞬間緊繃,小手不自覺的伸向口袋,緊握口袋中睡覺的雷鳴,滿眼防備的看著伊郎真君。
她可不能被這人抓回去
關于沉云秘境之事,時淵和她說了。
修士修行所得機緣越大,將來要面對的劫難也會越大。
她都要面對未知的大劫難了,這秘境可不能給別人。
這算是天道姥爺給她的補償。
敢打她秘境的主意,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嚴懲!
正睡的好好的雷鳴,被它抓在手中,頗有些無奈。
這熊孩子是他契約的主人!
若在從前,它或許還有些異心,盤算著等兜兜再大些,憑自己的修為在青云宗混個太上長老當當,或是四處游歷逍遙快活。
但現在,就是兜兜拿掃帚趕它,它也絕不挪窩。
開玩笑!
它是妖獸,又不是傻子。
一個被不知道什么的老怪物帶大的孩子,還收了沉云秘境的界碑。
關鍵這孩子還是極為少見的光靈根,又不知在哪里得了厲害的傳承。前途豈是它一只化形期妖獸能比的?
既然機緣巧合跟了她,自然要抱緊這條金大腿,說不定日后真能跟著雞犬升天,飛升上界。
神識掃了一下現場的情況,頗為無奈的傳音兜兜。
“兜兜,你等會不要扔我!那人要攻擊你了,我出手就是!”
兜兜也不管雷鳴看到看不到,緊繃著小臉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對伏郎真君可就不那么客氣了。
“你自己徒弟有問題,你還來怪別人!真是一點臉都不要!”
一旁的洛靜初緊張地攥著衣角,大氣也不敢出。
她不是兜兜,口袋里裝著化形妖獸,親爹還在身旁。
她若是得罪了伏郎真君,那可真就大難臨頭。
她爹娘修為低,還有一個幼弟。真打起來,洛家主第一個要護的人也未必是她。
唯一的靠山就是她師父——景和道君了。
可是景和道君此時不在,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靈凡真君則氣定神閑,仿佛眼前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與他無關。
他的小兜兜是修士,要學著自己處理問題。
若是對方不講道理,想以武力論結果,到那時,他在出手就是了。
洛家主被伏朗真君的話氣個仰倒。什么叫他沒有被蠱惑控制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