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舒雨站在窗前看著落日余暉漸漸沉下,光亮一點點蠶食這個小鎮,白日里還略顯有人樣的小鎮徹底變成了鬼鎮。
陰森森的風呼嘯而過,太陽才剛落,街道上一個人影就都找不到了。
入夜后,小鎮氣溫驟然下降,樓舒雨可能自身沒多大感覺,但這種晝夜溫差太大,那怕是修士都會忽然難受。
床上她是不可能去趟的,桌上的紅蠟燭她也沒有去點,而是就著黑夜在桌子旁沉默的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走廊外響起很有規律的聲響。
噠噠噠
那響起的怪異聲響像是腳步聲可又過于沉悶,如果是人的腳步聲那這個人可能就過于肥胖了。
扣扣扣。
那怪異的聲響每經過一個房間總會敲門,一條走廊只有七個房間,很快就來到了樓舒雨的房間前。
磕磕磕
離的近了,才聽清那敲門聲不是用手來敲的。
樓舒雨站起身,手指點了下紅蠟燭,光亮起,外面的敲門聲戛然而止。
她倏然看向門口,幾步走到房門,抬手解了房間的守護陣。
木質門有些年頭了,她一推開就發出咔嘰的聲音。
門外什么東西都沒有,在搖曳的火光中她冰冷的表情儼然也成了恐怖的存在。
一腳踏出門檻,一團小旋風忽然在她踏下的瞬間形成又秒消散,她低頭眉毛一挑,唇抿的更緊了。
走廊外一片烏黑,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只有她手中的燭光是唯一的亮光。
白日里旁邊看著禁閉的房門也沒什么,可夜里再這么一看就帶著深深的驚悚感,心里忍不住瘋想自己的隔壁住著的到底跟自己是不是人
走廊很短,這是一家很緊湊的客棧,不需要多遠她就到了樓梯口。
樓梯口宛如一個黑暗的深淵獸口,仿佛只要一踏進去就會萬劫不復。
樓舒雨眼帶幾分猶豫。
砰
猶豫期間一樓響起酒壇打散的聲音,能夠確定是酒壇子是因為空氣里飄來了一股陳年酒香。
這會她不在猶豫,她剛剛落腳她的背后就凝聚了比黑夜還暗的物質,此刻正形成一個猙獰的鬼臉,無數的鬼手朝她瘋狂扭曲的抓去,但一觸碰到燭光它就像被燙到了似地猛然縮回去,可又不甘心放棄眼前的食物就一直跟著樓舒雨,而背后發生的事前面走的人一直都沒有發現。
原本只有一點大的鬼頭在樓舒雨繼續往下走時越來越大,等她走到到一樓時,身后的東西已經跟屋頂同高。
樓舒雨偶爾皺眉回頭的瞬間又什么都沒有看見,等她又把頭轉回去那東西又回來了。
那鬼臉搖曳著觸手,長長的舌頭朝著樓舒雨的方向狂伸,而樓舒雨手中的蠟燭仿佛是它害怕的東西,只要燭光一直在它就對樓舒雨做不了什么。
她朝酒香散發的地方走去,一直走到廚房門口,她狹長的眼眸輕輕一掃廚房角落里,那堆砌起的酒壇墻上掉落碎一壇酒。
她輕挪腳步,鞋底摩擦地板的聲音格外清晰,若是換個視角,拿著蠟燭的樓舒雨才像那個雨夜里的殺手,而其他人則是要屏住呼吸躲她的幸存者。
她經過廚房長桌,瞥眼看去,長長的桌子堆積了許多快要爛掉的蔬菜,那蔬菜發出臭味,還有一扇不知什么品種的妖獸肉,血淋淋的正往桌面上淌血,長桌下還放了挺多的麻袋。
廚房挺大的,但也能一眼望完,確實沒人,她轉身離開時用手擋住蠟燭以防被風吹滅燭光,不曾想一擋住燭光一股陰冷便鉆進了她身體,身體本能的抖了一下,她驟然就放下了手。
等廚房的光消失,寂靜的廚房忽然傳來壓低的細言“走了嗎”
一個更加低的嗓音回復“你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