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間是渾濁的潮濕味,樓舒雨因為掙扎身上狼狽無比,頭發披散,天青色衣袍蹭的臟灰。
“總算醒了”應照離勾起淺淺的笑意,絲毫沒有身處之地有任何一絲的落魄,依舊儒雅的像個貴公子。
樓舒雨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身上沒有一絲靈氣,四肢也動彈不得,嘴里還有著濃郁的血腥味。
她抬起軟綿綿沒有力氣的脖子靠在山壁上,終于知道自己是身處哪里了。
“小師弟還好你醒的早,不然明天你可就要有一個新的師弟了”應照離說話總是用聊天般的隨意語氣,給人感覺不到壓力,那怕說著如此重要的信息。
“唔”樓舒雨扭了一下脖子,感覺身上恢復靈氣了便使勁一拽鎖鏈。
泰華為了關她,使用的是千年的玄冰鏈,跟她的寒冰靈根同出一轍,壓根不怕她身上的寒氣凍壞斷掉。
她將鐵鏈扯的嘩嘩響,山壁嗦嗦落下石子。
應照離抿著唇微笑,閉上眼睛養神不再去看她的掙扎。
大概是覺得自己真的斷不掉這鐵鏈,樓舒雨啞著嗓子詢問應照離“多久了。”
應照離只睜一只眼,愜意的仰著腦袋吸了口氣道“嗯大抵半年了吧。”
樓舒雨聞言愣了一下,她仔細回想被關在封禁山之前的事,但怎么想記憶都只停留在了被魔獸群攻的畫面,剩下的那是一點不記得了。
“你不出去了嗎”閉眼養神的應照離嘴角總是掛著落不下的微信“明日即是師尊大召天下開門收徒的日子,你不去阻止嗎。”
樓舒雨不解的望向他“師兄說笑了,師徒乃師尊的事,與我有何半點關系我是我,師尊是師尊,那怕多一個師弟,與你我關系都不大。”
無情道大概就是這樣涼薄,連修仙界最為看重的師徒關系在他們眼里都仿佛只是一個你教我學的任務對象而已,不同的就是他們多了要聽他話的對象。
自從恢復清醒后,樓舒雨便慢慢的吸收周圍星星點點的靈氣來充盈自身沒有一絲靈氣的身體。
她還是處于金丹大圓滿的修為,但吸收靈氣的過程中她發現自身修為忽然扎實了許多,擠壓許久的修為隱隱有了要突破的跡象。
才短短一年而已,她進階金丹大圓滿沒多久,竟又要快突破,一個二十四的元嬰道出去也是怪嚇人的了,比柳向晚凝嬰時還要小許多。
她一恢復靈氣,這鎖住她的鐵鏈完全不在話下,她硬是用直接的辦法拿靈氣撐爆了鐵鏈。
恢復自由的她飛速落地,許久沒碰到地面的她在落下時膝蓋一軟半跪在地。
那怕一身狼藉她依然有著讓人不敢看低的氣勢,這就是實力帶來的自信。
她的一舉一動全在泰華的監視下,在她要打開山門時,空蕩的山洞內傳來泰華的聲音“收拾好來見我。”
樓舒雨未回卻是低頭表示知道了。
她出封禁山后第一個去的地方是凈池,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占來的一身魔氣忽然能半年之久還沒消散。
來到凈池,環境池水都沒有變,只是少了一條金色的人魚在池水里嬉戲。
她脫干衣物踏入池水里趴在岸邊休眠,在她白凈的肩膀上有著泰華靈氣劍留下的傷口,泰華霸道凌厲,凡是被他所傷,傷口愈合后都會留下傷疤。
潑墨黑發披散在后背,黑與白的對比很是扎眼,金黃日光落下親吻她的側臉,長長的睫毛打下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