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前面那座高大的積尸佛塔當中,更是散發出來一股讓人心驚膽跳的恐怖氣息。除此之外,隱約傳來了一個十分微弱的呼救聲……
“這是…陰尸佛塔?!”
看清那座佛塔全貌的瞬間,江蟬幾人齊刷刷停下了腳步。凌清璇清冷的臉頰神情微駭,接著快速說道,
“《沙海鬼國志》載:昆吾王婆蘇羯,效天竺浮屠法而戾之。令國民壘尸為塔,干者曝于陽,濕者沉于陰,謂‘生死同檐盡孝道’。”
“昆吾人以牦牛氈帳環尸塔而居,帳間懸親人去世者衣物和五色彩繒,他們認為把死者葬在離自己住的地方越近越孝順。”
此時出現在江蟬他們眼前的佛塔,高約三丈,分為七層。
下邊兩層,圍繞在佛塔周圍堆滿了濕腐的尸體,散發出濃腥的尸臭味,每一具濕尸都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陰寒腐臭的氣息讓人不愿上前半步。
第三層四層用牦牛筋和鐵線纏繞,把一具具半腐的尸體固定在佛塔外壁,每一具半腐尸體的腹部都腫大如陶甕,尸身上浸出黏膩尸油、沿著塔壁上陰刻的溝槽往下匯集。
第五層和六層的塔壁、伸出一根根石刻的佛像手臂,每條手臂上面各自插著一具干尸,每具干尸的七竅中都被塞入了石頭。
“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全部用石子堵死,像是把什么東西封在尸體內?”江蟬心頭暗驚。
再看那第七層,外壁卻是用血色的顏料,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扭曲經文。最頂端還插著一只古銅色的轉經筒,被陰風吹動著發出安魂謠般的輕響。
一條條彩繒從佛塔每一層的檐角連接下來,上面還掛著極具西域特征的衣物等,每一塊褪色的布料都被尸油浸透,上面繪著昆吾先祖啖子圖,濕沉沉的懸掛在緋紅色的鬼霧中幽幽晃蕩著,似是百鬼伸舌。
“里面有人在求救…?”姜紅棉眉頭微皺地說。
隱隱約約的呼救聲間或伴隨著、一兩下敲打器物發出的聲音,時不時從【陰尸佛塔】中傳出來。
“我覺得還是不要節外生枝吧……”
楊小滿看了一眼鬼表上顯示出來的、密密麻麻上百個橘黃光點,馬上又緊張地看向佛塔周圍盤坐著的那些喇嘛腐尸,以及那座籠罩在漆黑鬼氣中的佛塔說道,
“這些和尚全都是鬼,趁還沒有驚動它們,我們趕緊走吧。”
“這波我站小滿。”
方臘八接過話茬道,“我們的鬼表能互相定位,可附近除了我們幾個,根本沒有顯示有別的隊伍。
說不定就是里面那只鬼在引誘我們過去,這股氣息至少是三階…甚至四階的存在,絕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江蟬把通訊器的附近頻道打開,沒有收到任何求救信息。
他看向前方盤坐著的上百個喇嘛鬼,面色凝重的道,“全部都是入階鬼,身上的鬼氣看著【惡鬼僧】還要強上不少,我同意撤!”
姜紅棉卻道,“你們還記不記得,紅藥說過就在幾天前,鎮子上組了一支三人小隊,進入避難所搜尋軍備庫……”
眾人臉上的神情皆是一怔。
“里面求救的人會不會是這支小隊?”姜紅棉問道。
“你打算怎么做?”江蟬道,“同時面對十幾只【惡鬼僧】就是我們這只小隊的極限了,這里足有上百只比【惡鬼僧】還詭異的鬼喇嘛,不是我們能招惹的,更別說佛塔里面還有一只至少三階的老鬼。”
“我倒是有個辦法。”
凌清璇忽然開口,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看過來,她卻把目光看向江蟬說道,“那篇《沙海鬼國志》上還記載,昆吾族人葬入尸塔前,會進行七日‘曬尸禮’。”
“他們將死者尸體曝于陰尸佛塔前七日,每日晨起由族中男童以尿液澆尸面,謂之‘灌陽壽’,他們認為這樣做,逝者下一世就能活得更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