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離開短短六天,卻仿佛是經歷了六個月一樣漫長,車廂里所有人的情緒都調動起來,嘰嘰喳喳的鬧成一片,有人激動的眼淚都滾了下來。
不止是江蟬所在的軍卡,其他幾輛車上的特訓生也是如此。
灰白色的鬼霧飄飄蕩蕩,雄距高聳的城北關卡,如同一尊巍峨的巨獸橫陳,二十輛滿載的軍卡裝著城衛軍的支援和特訓生,轟隆著陸續駛向關卡,排隊接受例檢。
午時從北邙關出發,回到南江城已是傍晚,紅通通的晚霞飄在西天,把冰冷森嚴的城墻披上一層紅色薄紗。
各校的校車早已得到通知在城關等候,特訓生們通過例檢后下車換乘,道別的道別,不舍的不舍,欣喜的欣喜……整座森嚴的城北關卡都因為這群少年而熱鬧起來。
江蟬跟姜紅棉幾人相互道別后,也跟凌清璇上了一中的校車,出乎意料的是,校車并不是開往學校集合,而是沿著路線陸續把每個特訓生送回家。
總之,
時隔六天,回家了。
“……”
“這小子又經歷了一次陰墟??”
晚霞把老城區映得通紅,一顆啟明星遙掛高天,一棟破舊的居民樓頂,坐著一個渾身邋遢的清潔工。
他松垮垮的坐在天臺邊緣,雙腳隨意的垂在天臺外面,手里抓著一根噴香醬糯的豬大肘,毫無形象的大口嘶嚼著。
在他身旁坐著一只毛發柔順的三花貓,兩只異瞳詫異的盯著下方街道上、緩緩駛過去的一輛校車,口吐女聲,“什么時候陰墟變得這么容易了??”
清潔工卻顯得沒那么不能接受,嘴里咀嚼著豬肘肉含混地說,“不僅如此,一場切磋賽,被他以一己之力碾壓了所有特訓生,哦對了,昨晚還化解了一場鬼潮。”
“??!”
三花貓聞言扭過頭來,脖子上的金色鈴鐺跟隨它的動作發出清脆鈴響,一雙異瞳卻是直直的盯住了一臉平靜的清潔工,“你是怎么做到毫無波動的跟我說這些的?”
“這隨便哪一條單拎出來都是匪夷所思,全部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這?你確定那女人沒喝多?不是跟你說胡話??”
清潔工很滿意三花貓的反應,半個小時前裴雁翎跟他說這些的時候,心里的震驚只有他自己知道,現在終于舒服了,“再不可思議的事發生在他身上,我現在都不覺得奇怪了。”
“可這等天賦未免也太可怕了…!”
“鬼災降臨多少了,唯一一例禁忌血棺…你以為什么是禁忌級?”
清潔工用手背擦了下油膩膩的嘴巴,用力咽下嘴里的肉,啞聲道,
“這小子是注定要寫入斬鬼史的角色,說不定這個鬼物肆虐的時代…真要從他手中改寫。”
三花貓默聲重復著清潔工的這段話,心中卻已翻起驚濤駭浪,望著街道上漸漸駛遠的校車,漫漫紅霞的天空,一顆啟明星遙遙高掛。
她好像看到一顆璀璨奪目的新星正在冉冉升起,一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將由這顆新星親手開啟……
“不說這小子了。”
好一會兒三花貓才回神,平復下心情又道,“城外的動靜越來越大了,這段時間接連復蘇了好幾只鬼王,有幾處禁地的限制也松動了,南江城周邊的鬼物全都變得活躍起來,這次的鬼潮只怕非同小可…!”
清潔工聽完,鈍著聲音說,“剛從老裴那兒得到反饋,北邙關昨晚裂開了一條鬼淵,跟一名鬼差有關。”
說到這里他停頓下來,加重語氣補充了一句,“南江城周邊的鬼物異動,必然少不了拜鬼教那幫瘋子在暗中推波助瀾,我最擔心的是這次鬼潮的規模…恐怕是滅城級!”
“滅城級鬼潮?!”
三花貓驚的炸了下毛,“這種量級的鬼潮不是十年才形成一次嗎?”
“是啊,十年一次。”
清潔工說著用力從豬肘子上扯下一大塊肉,緩慢咀嚼著問道,“你想想上一次是什么時候?”
“上一次……”
三花貓一愣,馬上想到什么,一雙異瞳頓時豎起,
“十六年前…這小子出生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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