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對譚靜和羅山的發言,既不阻止也不準備反駁什么,只是仰頭把杯中酒液喝掉,從始至終翹著的二郎腿,彰顯出他的從容與穩操勝券。
而隨著江蟬走近上前,周圍立刻有一道道身影圍出來,全是靈棺師,對他形成合圍之勢,對此,江蟬并不做理會。
聽完譚靜的話,他心里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看了眼封閉的角斗場上,憑借【墳山翁】還在支撐著的唐邦五人,直接對陳青開門見山道,“放人,什么條件?”
陳青玩味的笑了,“江隊這話可不對啊,不是我不放你的伙伴們出來…”
“場內足足有著三十只會鉆地的鬼,還有一只更是三階一重的水準,現在只能憑借奇物將它們暫時關在里面,一旦放出去,那后果不堪設想,屆時斬鬼局追責起來,我這場子還辦不辦了?”
江蟬沒心情廢話,聲音冷下來兩分,“你想要什么?”
“別急嘛…”陳青看了眼角斗場內不斷襲擊出沒的鼠鬼身影,以及被困在場中的凌清璇五人,他抓起旁邊的酒瓶,不慌不忙又給自己倒了小半杯,“既然我通知了江隊過來,肯定是誠心想要解決這件事情。”
陳青說著給江蟬倒了半杯,皮笑肉不笑的起身端著兩只酒杯上前,“我本人雖然不是靈棺師,但靈棺師之間的對戰我是極感興趣的,今年交流賽每一場我都看了,江隊在昨天的單人賽和今天的團戰上的表現,簡直是令我驚嘆不已啊,心中佩服好比滔滔江水連……”
“直接說你的條件。”江蟬無視掉陳青遞過來的酒水。
陳青的話被江蟬打斷也不見氣,將自己杯中琥珀色的酒水一飲而盡,攤牌道,“眼下這情況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放你的伙伴們出來,而是他們自己被困在里邊出不來。”
”不如這樣,你要是想救他們,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讓你進去救人如何?順帶你幫我把場中的鬼清理了,你的伙伴們給我造成的損失我也不追究了,全當交你這個朋友…”
說著抬手示意了一下,左右有人立刻上前打開鐵籠子,把譚靜和羅山放了出來,好似是顯示出自己足夠的誠意。
“朋友什么的還是算了吧。”江蟬語氣淡漠的回了一句,看了眼譚靜兩人沒什么事,便又問道,“不過你說的這個清理是指…我幫你把那些鬼重新關回去?還是我用我自己的方式解決?”
“你隨意。”
“……”
得到這個答復,江蟬沒有再多說半句廢話,直接轉身向著角斗場的方向走去,閉合的大罩對他敞開一個入口,在他進去后立馬閉合。
見此情形,陳青仰頭將另一只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也一并吞盡,再看向角斗場中,已然多出了一座矮塌塌的墳……
踏…踏…江蟬挺拔著身形走入角斗場,身后是那一尊血紅豎懸的禁忌血棺,他走到遠離凌清璇她們的位置,釋放出了【尸沼娘】……
足以容納上千人的觀眾位呈階梯拔高,卻只有陳青等十余人以及充當觀眾,全都下意識屏住呼吸看向了江蟬身后那一尊威勢沉渾的恐怖血棺…
隨后又恍然驚覺,那座半矮的墳堆前多了一個女人的背影,一股陰冷詭異的氣息在寬大的角斗場上擴散……
“江隊…!”
方臘八等人看到江蟬入場,面色紛紛一喜,仿佛是幾個困在沙漠里失聯了的人看到了救援隊出現,驚喜之余不忘出聲提醒…
“江隊小心,千萬不能被那些臭老鼠碰到,它們身上帶著瘟疫……”
“知道了。”
面對姜紅棉她們的激動和提醒,江蟬應了一句,“你們再堅持一會兒”,便不再理會,轉而專心應對起了來自地下的威脅。
地面上一只鬼也沒看到,只有一道道破裂的溝壑迅速在場上躥動,間或有從地下躥起來一兩道青灰色的身影發動突襲,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鬼名:鼠疫官!】
江蟬的目光捕捉到它們的身影,視線中立刻便彈出了相關信息……
《鬼典新編》記載:
「乾隆壬子年,云南爆發鼠疫,只見是東邊有死老鼠,西邊也有死老鼠,人們看見死老鼠就像看到吃人猛虎一樣恐懼,這些老鼠死去沒幾天,人就像崩塌的墻垣一樣成片倒塌,成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