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鯤也果真像一條狗一樣撲了上去,他那狂喜到發顫的身體趴在地上,伸出舌頭去舔食地上的藥丸,一雙眼睛里盡是貪婪與渴求,“謝…謝楚爺!謝楚爺!!”
楚天雄卻根本沒看他一眼,那雙血紅的眼睛如同兇獸鎖定獵物般,死死的釘在江蟬身上,怨毒、暴怒、無法遏制…那疤痕交錯的臉龐上卻裂開笑容,更顯猙獰,“小子!你毀了我楚家百年積攢而來的家業…這筆賬…你準備怎么算?!”
“這么大個鍋我可不背!毀掉楚家的是你那好大兒楚殿臣,還有你自己…”江蟬毫不退避的冷聲回道,“是你們自己與拜鬼教勾結,壞事做盡!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嗬嗬嗬嗬…死到臨頭還嘴硬!”楚天雄身上的血煞之氣轟然暴漲,顯示出他那被熊熊激發起來的怒火,一雙怨毒到快要迸裂的眼睛,轉而又細細打量在江蟬身上,像是在評估一件稀世珍寶,“體魄倒是練得不錯…氣血如汞…凝練雄渾…實在是大補的上上品!”
“吞了你…我一身的新傷積傷不但有望恢復巔峰,只怕實力還能猛進一步!小子…不如你乖乖束手就擒,省得受苦…能作為我的補品,也是你幾輩子修來的…呃?”
楚天雄的話音未落,江蟬的身影已如猛虎暴起,目標卻不是他…而是手腳并用連滾帶爬,抱著一只頭骨偷偷溜向通道口的徐鯤,那頭骨里滿滿當當的顏色各異的藥丸,隨著他趔趄又倉惶的步伐一路灑落。
“想走?!”江蟬的聲音冰冷徹骨,手持金刀爆發出一道迅猛的殘影,迸開一道撕裂瘴氣的銳嘯,直劈徐鯤的后心!
這一刀若是落實,足以將其一分為二!徐鯤當場嚇得魂飛魄散,口中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楚爺救我——!!”
然而,楚天雄臉上的獰笑卻絲毫不變,甚至帶著一絲戲謔,眼看著徐鯤拼盡全力躲開要害,左邊臂膀連同著小半個上身都被劈裂,整個人如同一塊破布砸進血池當中,懷里抱著的頭骨連同那些藥丸骨碌碌散落的到處都是…
也就在這一剎那…嗡!!
整個地宮猛的一震!
那些鐫刻在洞壁、石柱、鐵籠上的暗紅色符文,驟然爆發出刺目的血光!
無數道血色的光流如同活蛇般躥起,飛快的在洞頂上交織、向四面八方蔓延,頃刻間就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倒扣碗狀的半透明的血色光罩!
一枚枚詭異的符紋在光罩表面流轉,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強烈波動,好似是一張凝固的血液屏障,將整個龐大地宮,連同所有的通道、洞口,徹底的嚴密的封鎖了起來!
砰!
江蟬手中金刀余勢不減,狠狠一刀劈在那血色光罩上面,竟是爆發出了一陣金鐵交鳴般的巨響…轟!
一股強大而又陰邪的反噬之力,從那些流轉的符紋上面傳來,瞬間震得他手臂發麻。氣血翻涌,被迫后退了半步…
“嗬嗬嗬嗬…”楚天雄緩緩站起身,魁梧的身軀變形如惡鬼,全身上下濃烈的邪煞之氣狂涌,壓迫的那些鐵籠里傳來的嘶吼聲都弱了幾分!
“走?”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著殘忍至極的興奮光芒,灼熱的目光掃過被困在光罩內的江蟬,以及跌落在血池當中還未死絕的徐鯤,喉嚨里涌出惡鬼般的低吼。
“進了我這血煉地宮…誰也別想走!”
血色光罩如同凝固的巨碗,將整個邪異地宮徹底封鎖,楚天雄的狂笑聲與鐵籠中傀儡的嘶吼混雜,形成令人頭皮發麻的噪音。
他那魁梧猙獰的身軀,在大量丹藥的催動下劇烈蠕動,暗紅的血煞之氣,如同實質的火焰般升騰,將周圍的空氣都灼燒得扭曲變形,他那雙血紅的眼睛卻是死死鎖定江蟬,充滿了貪婪與暴虐!
“小子,你這身血肉精氣…歸我了!就當你孝敬給我的償還!!”
楚天雄狂吼一聲,反手從背后抽出了一柄門板似的巨大鬼頭刀!
奇物·鋒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