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不能再拖下去了!
為了盡可能給蘇晴她們爭取時間,此前江蟬一直在繞著鬼村兜圈,現在鬼潮已成規模,冥燭燃燒加速,囍燭在梆聲下也是消耗劇增!
“走!”
江蟬不再繼續拖延,立刻改變方向!絮飄身催動到極限,整個人幾乎化作一道貼著水面飛掠的血色殘影,朝著亂墳坡的方向狂飆突進!
然而,當他手持著劇烈燃燒的紅黑雙燭,一頭沖進那片布滿著墳包與墓碑的亂墳坡…
嘩啦啦啦——!!!
一瞬間,仿佛闖進了通往地府的鬼門關!那些層層疊疊的野墳,墳頭泥土瘋狂拱動!一塊塊腐朽的墓碑在劇烈震顫中倒塌、碎裂!
緊接著…
噗!噗!噗!噗!噗……!
一只只、一排排、一片片腐爛程度不一的手臂破土而出!
緊接著是掛著爛肉、露出森森白骨的腦袋!或者是拖著殘破腸肚、裹著泥濘壽衣的軀干!
濃烈到足以令人瞬間昏厥的尸臭,如同醞釀了千萬年的海嘯,轟然爆發!頃刻間便蓋過了冥燭的異香,形成一股肉眼可見的、灰綠色的惡臭浪潮,鋪天蓋地地朝著剛剛沖入坡地的江蟬…以及他身后那洶涌而至的恐怖鬼潮,狠狠拍下!
前有破土而出的重重尸鬼!
后有規模龐大的鬼潮…
恐怖和危機!
驟然升至頂點!
——
一只烏鴉。
通體羽毛漆黑,額頭上方,赫然生著第三只血紅的豎瞳!
它靜靜地停棲在一根枯枝上,三只血紅眼睛,冰冷地、俯視著下方濕漉漉的亂墳坡。
在那層層疊疊,荒墳林立的亂墳崗深處,四個渺小的身影,正以一種極其吃力的姿態,抬著一口龐大、沉重的朱漆棺材,在泥濘濕滑的墳包與傾倒的墓碑間艱難跋涉。
“操…操他娘的…沉死老子了!”周莽喘著粗氣,汗水混合著泥水從額角滾落,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暴躁與埋怨,“江蟬那狗日的…倒是會挑輕省活兒…讓咱們在這兒當苦力抬這破棺材!怎么他媽感覺還越來越沉了?”
他肩膀上的肌肉虬結隆起,青筋暴跳,每一步都深深陷入泥濘,仿佛抬著的不是棺木,而是一座小山。
蘇晴同樣是香汗淋漓,臉色蒼白,眉宇間滿是疲憊和憂慮,她聞言,立馬冷冷的回了一句,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讓你去引那只鬼王,你有那個本事嗎?!”
“你…!”周莽臉色瞬間漲紅,喉頭一噎,無法反駁。那鬼王的恐怖,他親身體會過,光是想想就足以讓他渾身發冷,他只能憋著一股邪火,罵咧道,“…那他最好能準時把那老鬼引過來,老子要是死在這鬼地方,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譚靜走在側前方,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翻滾的濃霧和層層疊疊的墳塋,聲音帶著一絲緊繃,“別吵了…省點力氣。前面不遠就到陰廟了。江隊他…真的能把那只鬼王引過來嗎?”她的擔憂溢于言表,那尊夜游神,就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每個人心頭。
然而,譚靜的話音方落!
“呱!!”
停棲在枯枝上的那只三眼血鴉,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凄厲的啼叫,如同撕裂布帛般,驟然劃破死寂。
隨著這聲鴉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