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縣丞冷笑一聲,晃著的手指點著老吏,“這些年要不是我費心,堂口鎮早就不行了,如今一個個別的不會,只會給我添堵!”
“實話告訴你們!今天這事就能解決,舊的已然是去了,只看新的能不能頂上來!”
連鉤漌可一直聽著吶,現下面色如土。連鉤漌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被抓起來了:敢情程縣丞并非看中了他英俊的容顏(他自認為的),只是看中了他仙師的身份。
至于程縣丞要他做什么,他還是不清楚。可恨自己備受限制,無法自行脫身,只能寄希望于魏西和秦楓趕緊幫他脫離苦海。
老吏借坡下驢,道:“事不遲疑,不如現在就去?”
程縣丞也是知道自己干過的事,于是知道自己犯的都是殺頭的大罪,因此難得有些危機意識的他忽而懷疑起老吏的話。
“……時辰未到,”程縣丞舉了舉自己手上的破爛的書,“這事若想要瞞天過海,還需要在晝夜交替之時把事辦了。”
莒城和宿城的公文程縣丞是一字不看,他從西域偷回來的書倒是被他看了不下百遍。
沒有人比程縣丞更希望堂口鎮的一切維持原狀,從發現河底尸骸不見得那一刻,程縣丞就起了歹心,那兩個修士,必須留下來一個把那個坑填上。
程縣丞自己是沒有氣府的,他對修仙的事可以稱得上一竅不通,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從李郎中手上拿的這本書。程縣丞不是一個好人,但他堅信書里的東西都是對的,不然誰會把它寫成書呀?
至于做不做是他的事了。
程縣丞根本不知道那本書寫的是什么,他當時只想把乞丐的尸體處理掉,可是那具尸體他把斧子、稿子、火把用了個遍,乞丐的尸體就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那時候還是學徒的他只是偶然發現了那個乞丐,他從瀕死的乞丐身邊經過,咒罵著賭場的莊家。輸紅了眼的他瞥見乞丐的傷口滲出來的黃金。
在堂口鎮見過不少金沙的程縣丞看見了機會,他抓住了他。
李郎中看見的也確實是真的,一開始程縣丞也只是割肉轉換成黃金,李郎中也誠如魏西她們推斷的一樣,根本就是自己徒弟的同謀。
李郎中吊著這個乞丐的命,告訴自己的學徒這人可能是個修士,并且拿走了大頭。
已經習慣花天酒地的程縣丞填不上自己的賭債,喝了酒的他偷偷溜進去,想要弄些黃金。那個乞丐修士就這么死了。
最后程縣丞按照那本書上的插圖(他不大識字),把乞丐的尸體沉入了渙河。失去了“搖錢樹”的李郎中把程縣丞趕了出去,程縣丞在縣衙找了份工。
渙河接納了那具倍受折磨的尸體,堂口鎮卻失去了金沙。那年夏天,堂口鎮下起了大雨。
就像現在這樣,程縣丞耳邊仿佛不是暴雨的聲音,而是那個淪為乞丐的修士無力的慘叫聲。
這章有一點血腥,乞丐修士確實很慘,最可怕的是他活著的時候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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