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本以為能拖一段時間。
畢竟剛才許向陽兩把法器一起上在里面翻了好久才翻到的。
顯然魏西低估了許向陽這位結丹上的藥修,許向陽手法嫻熟地剖開了最前頭的那具尸體。
目無全牛不外如是。
在魏秦震驚的目光中,許向陽無比精準地切割,剔骨那把薄刀豎直切進了那人的胸口,避開了尸身上已有的傷口。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許向陽的薄刀就挑了塊碎肉出來。
“果然有蹊蹺”許向陽喃喃道。
魏西也看見了那肉上沾著幾粒泥,顯然和許向陽之前發現的一樣。
這具尸體是胡人的領隊,也是被莊易殺死的,很明顯他的尸體里不應該出現這種東西。
很顯然這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神秘泥土是條關鍵線索。
或許能借助它確定這幫胡人的來歷,畢竟博羅國地方也不小;又或者這幫胡人死前的怪異行為同這些泥土也有關系。
既然如此,不用魏西多費口舌,許向陽自己就開始查驗余下的尸體。
這就意味著留給連鉤漌行動的時間不多了。
這也不怪連鉤漌,他現在都沒想明白那一眼就是莒國人的侍衛,怎么就變成了這個胡人小隊的車夫。
從外貌、體型、胡子兩個人都不一樣。
偏偏這具尸體脖子上的針孔告訴連鉤漌這是為虎作倀的侍衛。
同一尸體的面容則告訴連鉤漌這是胡人商隊名不見經傳的車夫。
一幅畫化身的連鉤漌畫的一手好畫,對人的相貌自然是過目不忘,他是絕不會搞錯的。
既然魏西猜測帶走尸骸的人是個修士,連鉤漌想到,偽造相貌也能說得通。
丹藥、符咒、障眼法,或者是什么換頭的邪術,總之會有個合理的解釋。
當務之急是魏西交代自己的事情該怎么辦。
魏西想要自己找到有用的線索,這個范圍就很含糊,世界觀險些崩塌的連鉤漌又一次陷入困境。
魏西那個性格現在無非就惦記著兩件事,一是找到尸骸借此報復莊易,二是揪出那個敲暈了她的人。
連鉤漌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兩個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連鉤漌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想到了一個很有可能的答案。
久被魏西智商凌辱的連鉤漌強壓下自己的喜悅,繼續思考這個結論如何能夠幫助到自己。
這時候技術精湛的許向陽已經逼近了。
這修士做事可以說是滴水不漏,既然他拿走了骸骨,為什么還要殺了一個縣衙的侍衛?
明明有魏西這個已經被打暈的人。
要知道魏西那時候穿的可不是道袍,她本身也不是修為深厚的修士,那人殺掉魏西易如反掌。
要么就是他找好了替罪羊,不想多此一舉。
要么就是他知道了魏西是修士,不想惹得幾個門派注意。
連鉤漌現在不知道答案,但是他知道一件事,這人大費周章,就是為了隱藏身份,拿走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