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床琉璃珠,拼不出完整的真相。
窗外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直到魏西沖……飄下床關上窗。
慘叫聲減弱了不少,至少物理上如此。
魏西不愿承認困在通道里的兩位加上自己很可能會落得如此下場。
但魏西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了這種可能,并被它狠狠鞭策,絞盡腦汁試圖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琉璃珠子帶著點點光斑像是綠月滾落的淚珠,被魏西這個時代的外人窩藏在密狹的床帳中。
盯著琉璃珠子的魏西靈機一動:通道里的圖騰是五團火焰,難道還有一頭不知名的妖獸?
這一點看似無足輕重,但給魏西打開了新思路,為什么不將自己這兩段莫名其妙又同樣倒霉的經歷聯系起來?
已知這些妖獸和月陰燒綠(即綠月大潮)有密切的關系,而月陰燒綠又和魏西所處時代的骨礁海有關聯。會不會骨礁海的那些防御工事就是為了防御這些妖獸的?
“不對!”魏西雙眼微瞇,立刻發現說不通的地方,“從灘蘚的態度就能看出來此時人族簡直毫無地位可言。況且這些妖獸使用的是陰陽氣,說明使用靈力的修士還未崛起。如此孱弱的人族如何能在妖獸勢力的腹地建立起一座死水城?”
魏西和吞晴過手,哪怕它被剝離了一部分、重傷被鎮壓數千年,實力依舊可怖。而與之齊名的妖獸,還有三頭,這個時代顯然人族得夾著尾巴生存。
“死水城......掠溪......綠月大潮......”魏西突然想道:“等一下!妖獸時代,修士斬妖開啟黃金時代!那個修士會不會是在克制住妖獸后,無力殺死這些妖獸,這才建立死水城壓制骨礁海的通道!”
魏西精神為之一振,這個想法雖然和之前的推測有些出入,但更能說得通了。
如果這個修士真的能完全解決東夷的妖獸,就算是口口相傳,也不至于一點傳說都沒有;何況還有吞晴這個活生生的例子擺著。
“果真如此,那這位‘柏大人’又扮演著什么角色?還有,這到底是下一個關卡,還是我的腦子出了問題?”
躲在床帷后面,魏西委實想不出的別的東西了。
哪怕是修仙,也擺脫不了書到用時方恨少的困境。
如果魏西同學在出獄后認真閱讀過白露閣中關于吞晴獸的記載,就會發現關于吞晴獸的記載遠多于另外三頭同樣掌管水的妖獸。
并且根據某位熱愛考據的前輩記載,掠溪、灘蘚以及淤旱的均為下落不明。
這位前輩在《大妖記》中如是記載:“......黃金時代的傳奇和史料的空白留給后世修士無盡遐想的空間。似乎在那個時代,人族修士無所不能,不僅可以輕易斬殺上古大妖,開宗立派與青史留名更是唾手可得。因而無數訛傳誕生,全然不顧是否真實。”
“就拿與吞晴獸齊名的三頭大妖來說,小道搜集到上百種說法,其中荒誕不需多言。據小道考據,掠溪最后一次有記載的活動在今云州一帶,此地至今仍有童謠傳唱:‘東有茶爐,劫我瓶江;哀哉悲哉,失我沃土;痛哉惜哉,易子而食。’”
“相應的淤旱最后一次出現在今亡仙城附近,傳言淤旱曾許諾要在亡仙城附近筑堤,再造一處綠洲,但隨著淤旱神秘失蹤,此事不了了之。至今亡仙城東出百余丈仍有堤壩殘址,小道觀之,必要妖法才能將堤壩筑造的如此宏偉結實。”
“三頭大妖在如今盛行的傳說中被虛構出的修士斬殺無數遍,卻不知它們都在一段時間神秘失蹤。今日修仙界之風氣......”
以上的記載魏西根本不知道,因為她讀書的功利性極強;幸而她腦子還算好使,身在此山,竟也將真相拼湊個七七八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