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眼冒精光,聲音沉穩有力,“你們倆保住性命,千萬別讓里面的妖獸跑出來。”
“上策就是我在這邊配合那個修士把這些妖獸殺了!”
……
【魚腸鏡】逐漸失去溫度,魏西把鏡子揣進懷里,心中卻升騰起另一個疑惑:為什么這次沒有觸發她和連鉤漌的互換?
主觀上魏西極其討厭這種不確定的因素;但客觀上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幾乎就是雙方再次斷聯的瞬間,魏西的房門再次被敲響。
魏西連忙掩蓋痕跡,幾乎是跳下床,應答著:“什么人?”
出乎意料的是,回答的男聲并非先前惶恐的螃蟹人,取而代之的是個陌生的、雌雄莫辨的聲音。
“柏大人,我是淤旱,聽聞大人奉長生木大人的命令而來,特意前來拜會。”
魏西更為驚訝——按照掠溪的說法,淤旱應該還在路上,莫非這上古妖獸還能日行千里?
不過此獸態度溫和,禮數周到,魏西揣度著柏大人的性格,應該也不會遷怒于獸,因而緩和了語氣,回道:“勞煩淤旱大人稍等,我這便過來。”
再三確認屋里沒有破綻,魏西這。才給大名鼎鼎的妖獸淤旱開了門。
只見門口站著個身高八尺的青年男子,面容不似掠溪那般驚艷,但是自有一種溫潤感。
魏西是個俗人,看見他只有一種感覺:萬物復蘇,水潤大地。
不過依舊能看出此“人”非人族——翠綠的的雙眸和風沙捻成的頭發,呼嘯的風穿梭其間,帶來絲絲落雨,使得百花在發間漸次綻放凋零。
“柏大人,”淤旱微笑道:“長姐說幼弟吞晴冒犯了您,它被我們幾個慣壞了,我代它向您賠個不是。”
“不知柏大人是否可以賞臉,讓我帶您熟悉熟悉場地,略表歉意。”
這話說的委婉得體,但魏西卻警覺起來。原因無他:灘蘚頤指氣使,掠溪心高氣傲,兩頭妖獸都打心底看不起人族出身的柏大人,怎么一窩出來的獸態度截然相反?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魏西懷疑風塵仆仆的淤旱另有所圖,心中暗暗警惕起這頭笑吟吟的妖獸。
“淤旱大人也是客氣,在下人族出身,實在擔待不起。”
“柏大人客氣了,您此行代表的是長生木大人,”淤旱微微偏頭,笑道:“何況人族自有人族的長處。西域那邊就有許多灌溉的新奇法子,還有……”
說到這兒,淤旱頓了頓,才道:“還有大人您襄助長生木大人紡天有功,去歲被賜了柏姓。可見人族英杰輩出,又何須妄自菲薄?”
魏西覺得這妖獸說話文鄒鄒的,保不齊比她還有文化。卻又很快抓住了一處漏洞:
很明顯,淤旱中間想說的是另一件事,只不過出于顧慮,才把這話吞了回去,轉頭說起柏大人之事。
這就有點意思了,魏西心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