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掙脫不開,魏西順勢將左緋拽住,力道之大讓發出不小的動靜。
棋差一著、露了馬腳便罷了,魏西可沒打算輸了陣仗。
“怎么,腦子關出毛病來了?”
聞言,臉壓在籠子上的左緋冷冷回道:“好膽量!偏偏同那些惡妖混在了一處!”
這話說的魏西心中起疑——聽似左緋和這些妖獸站在對立面,實則全是嘴上功夫;哪怕此人被關在這奇怪的籠子里,亦無性命之憂,難不成妖獸對敵人總是如此心慈手軟?
魏西心頭升騰起一個可怖的想法:這左緋該不會是淤旱給自己下的套吧?
難道淤旱發現了自己的破綻,有意試探自己?
這種情況就考驗魏西的說話技藝了。
只見魏西目光陡然變得微妙起來,直將左緋打量的身上發毛,這才斟字酌句道:“這籠子不會是為了保護你吧?我看淤旱對你十分不善......難道你是同那位妖首大人......有什么......”
魏西故作停頓,在左緋困惑的眼神中吐出了一句:“不為世俗接受的......關系?”
霎時,左緋的臉色變得十分精彩。
左緋又急又氣,口無遮攔道:“就你長了張破嘴!我和那姓虞的惡妖沒什么關系!非要說有關系也是仇人關系!”
“那惡妖指使掠溪奪走平江水,致使平江流域赤地千里,民不聊生!我怎會同這等作惡多端的妖獸混在一處!你不要含血噴人!這是可恥的構陷!”
兩段話包含的信息著實不少,魏西心中大驚:眼前這人難道真的是那位鎮壓東夷妖獸、建造死水城的大能?
不過下一秒魏西便意識到了更有價值的信息,“妖首姓虞?你知道它叫什么?”
慘遭造謠的左緋理智回籠,明白自己中了魏西奸計,心中難免心生厭惡;偏偏他被困在此處無法脫身,只能忍氣吞聲哄騙奸計百出的魏西別礙事。
因而,左緋冷聲回道:“我同它賭了三局,贏了兩把,它便輸給我兩個字。可惜最后一局慘敗,功虧一簣。這惡妖許我留在東夷當妖倀,我抵死不從,便被它關在此處。”
左緋這話倒是能和魏西所掌握的信息對上。
東夷喜歡賭名字的妖獸,魏西不會覺得有兩頭。
此外,左緋若真如他所言為平江水而來,魏西的壓力將大大緩解。
前提是左緋沒有騙她,魏西想了想,提手道:“那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個外人,何苦害我?”
“別裝了,你根本不是長生木的妖倀!別說那些千奇百怪的花草樹木,就連你身上都沒有陰陽氣的痕跡。漏洞百出,你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更關鍵的是,”左緋費勁將臉挪開,直勾勾的看著魏西道:“你眼里根本沒有對淤旱的害怕。”
魏西圓滑道:“我和它同為妖首手下,有何懼哉?”
左緋嗤笑一聲,道:“你說是就是吧!只有一樣,不能放我走,我的事還沒做完。”
今非昔比,魏西給左緋找到了更好的用途,哪里肯輕易放過?
故而,魏西眨了眨眼睛,裝出一副關切的模樣,“這……你我同為人族,我想了想還是能幫忙的。灘蘚它們顯然是把吞晴被罰的錯記在了我身上,百般刁難,助你成事,我也能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