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答謝一向冷靜的安世敏、能不能喂點好的、歐歐呦、酴醾落盡、一只狗勾、熊貓貓會咕咕大大的支持與厚愛,今天加更一章!)
滬城,燒烤店。
“蘇董,這事兒……我實在是沒轍了,連該從哪兒下手都摸不著頭腦。”
杜遠航找來時,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四個大字,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半死不活。
“行了,老杜。說白了,就是那幫洋鬼子,是打算把咱們的海運生意大卸八塊,然后分了吃肉,對吧?”
黃峰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聲音里透著一股子江湖草莽的狠厲。
“是!他們還放話,說我們如果不配合,就把這事兒上升到外交層面,跟我們沒完。”
在杜遠航來之前,蘇皓也已經大致了解了情況。
以歐盟為首的“八國聯軍”,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對他們方幻海運,亮出了屠刀。
“高層那邊怎么說?”蘇皓問道。
高層當然想保住方幻。
那句古老的格言,至今仍在耳邊回響:
誰控制了海洋,誰就控制了世界!
方幻投資,正是這句話在新時代的最佳注腳。
“高層鐵定是會想方設法護著我們,只是咱們這次是真犯了眾怒,把海運市場給壟斷了,這是事實。
而且這次歐盟聯合了好多曾經被方幻海運壓得喘不過氣的國家,跟瘋狗一樣,集體向夏國政府施壓。
高層想幫我們,一時也找不到由頭啊。”
“可不是嘛。”杜遠航也干了一杯,眼神里燃著熊熊怒火,
“想當年,洛克菲勒不也照樣被他們強行‘五馬分尸’了么?
現在這情形,已經是生死一線了!”
看得出來,黃峰文和杜遠航都是心如刀絞。
今天的他們倆,連筷子都沒動一下,一杯接一杯地灌著烈酒。
仿佛那不是酒,而是滿腔的憋屈與不甘。
黃峰文冷哼一聲;
“眼前最急迫的是,咱們要是死扛到底,老杜你可就危險了。
我聽說,歐盟那邊已經準備走法律程序了?”
“是。”杜遠航梗著脖子,一臉悍不畏死,
“看那架勢,是想按國際法把我給拘了。
但是黃董,蘇董!我杜遠航是怕蹲大牢的人嗎?
我這條命,跟公司比起來,算個屁!
這海運公司,是您二位辛辛苦苦,一磚一瓦建起來的!
真要是就這么拆了?我死也不甘心!”
這話,杜遠航不是在開玩笑。
他是真的做好了進去蹲幾年的準備。
甚至,如果事態惡化,連黃峰文都可能被牽連進去。
“那絕對不行。”蘇皓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蘇董,我沒事,我真沒事!”
杜遠航激動地抓住蘇皓的手,
“只要咱們的海運能保住,能繼續發展壯大,我這把老骨頭,就算在牢里爛掉也值了!我這是真心話!”
杜遠航不止一次對周圍人說過,他現在活的,是第二輩子。
如果不是蘇皓當年將他從泥潭里撈出來,委以重任,他杜遠航恐怕早就縮在哪個陰暗的角落里,孤獨地爛掉了。
所以,為了公司,他萬死不辭!
但話是這么說,又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大活人,為了公司去蹲大牢?
蘇皓心中同樣怒火中燒,但理智又告訴他,從某種角度來看,這也是必然的結果。
這些年,方幻海運的體量膨脹得太過恐怖,它的觸角早已伸向了全球的每一個角落,攪動了太多人的奶酪。
“反壟斷法”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防止這種可以動搖國本的巨獸出現。
當一個企業徹底壟斷了一個行業,尤其是像海運這種能扼住國家命脈的行業時,它所擁有的力量,足以顛覆一個地區。
‘可……還是他媽的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