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所有人都覺得方幻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蠻生長,不過是只高層跳樓的雞。
看起來展翅翱翔,但遲早會摔下來,被眾人一擁而上,踩成齏粉。
但現在,所有人的想法都變了。
因為他們驚恐地發現,這哪里是雞,這他媽是只踩著七彩祥云的哥斯拉!
無論用多大的力氣去踩,方幻都紋絲不動,反而能輕而易舉地把踩它的腳給跺斷!
如今,它已經成長為一頭無法被擊敗、無法被馴服、甚至無法被理解的利維坦。
于是,華爾街給它起了一個,充滿了敬畏與顫栗的名字——方幻帝國!
沒錯,那已經不是一個公司,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金融帝國!
帝國,意味著不容置疑的統治,意味著生殺予奪的權柄!
“算了,別想那么多了。
咱們這種小角色,看那么遠干嘛?盯緊眼前的仨瓜倆棗就行了。
你要是真不服氣,也學學人家蘇皓,把把梭哈,把把贏,你行嗎?”
“唉,我哪有那本事!再說了,現在方幻掀起的這股洪流,誰敢逆著走?怕不是瞬間就被碾成碎片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現在的投資,似乎比以前簡單多了。
無腦跟著方幻走,別墅靠大海。
但誰要是敢唱反調,那么接下來席卷而來的滔天巨浪,就得自己拿命去扛了。
去公會基地的路上,蘇皓望向車外的風景,若有所思。
坐在他身旁的林凡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蘇董,我知道這里,這是您以前最喜歡和黃董一起聚餐的燒烤攤。您好久都沒來了吧?”
蘇皓聞言,不禁苦笑。
“唉,不提了,我現在上街都不敢一個人走,認識我的人太多了。”
就在一年前,他還能穿著大褲衩子下樓擼串。
可現在,他幾乎成了全夏國無人不識的面孔。
現在他就算戴著口罩墨鏡下樓遛個彎,都可能被小區大媽拽住,請求指點一下該買哪支股票。
“投資之神”、“點金圣手”、“在世傳奇”……
一大堆他本人聽了都牙酸的浮夸頭銜,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了滿身,想撕都撕不下來。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答應上那個電視節目。”
他無奈地在心里吐槽。
排山倒海的采訪和節目邀約,他已經推掉了九成九,還特地跟集團打了招呼,把媒體曝光壓到最低。
可饒是如此,如今也差不多是三天一小訪,五天一大訪的節奏。
“沒辦法,誰讓您的功績太過于驚世駭俗呢?
一般的熱點,過幾天就涼了。
但關于您的話題,熱度就沒降下來過。
估計是……快要涼的時候,您這兒總能再搞出點新動靜來。”
“你是說這次棒國的事?”
“是的。您預測棒國經濟會崩,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做空,我們方幻也順勢發布了看空報告,現在整個市場都為此吵翻天了。”
蘇皓默然。
曾幾何時,他做投資,隨心所欲,百無禁忌。
可現在,每走一步,都感覺肩上壓著千鈞重擔。
因為全世界的目光,都像無數個攝像頭,24小時無死角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或許,這世上最爽的事,就是當一個無人知曉的隱形富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