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用做,”艾登端起茶杯,悠然道,“你就跟你平時一樣,該罵誰罵誰,該吹牛吹牛。”
什么都不用做?
“等著看吧,很快,你就會親眼見證。
見證方幻,是如何把這張看似已成定局的棋盤,整個掀翻的。”
然而,鈉德唐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任何翻盤的可能性。
“我當選,對你們主民黨可是天大的壞消息。”
“我無所謂。”艾登聳聳肩,“實話,我甚至不理解,你為什么對這個位置這么執著。”
“什么意思?”
“你的算盤,我大概猜得到,”艾登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當選之后,就立刻翻臉,過河拆橋,反咬方幻一口,對吧?”
“我、我那是……”
“我勸你,別耍聰明,”艾登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掛著一種近乎神性的淡漠,
“連我這快入土的糟老頭子都能看穿你的把戲,你覺得,……那位先生,會看不透嗎?”
艾登的臉上,掛著一種超然物外的平靜笑容。
那不是事不關己的冷漠,而是一種源于骨髓的、絕對的信任。
信任方幻投資,或者,信任那位“先生”——絕對沒有辦不到的事!
“你確定,這些垃圾股……是蘇董親口下令,讓你們往死里掃的?”
方幻集團的董事會議上,黃峰文死死盯著屏幕上那一長串綠得發慌、仿佛集體奔喪的股票代碼,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蹦出來了。
顯示器上羅列的,清一色,全都是圍繞著那個不靠譜的總統候選人“鈉德唐”搞出來的概念股。
江湖人稱“鈉德唐全家桶”。
“是的,董事長。每一筆交易,都是蘇董親自拍板的。”秘書回答道。
“這……這他娘的是多少錢?這數字后面的零,多得能讓人眼暈!”
黃峰文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抽搐。
上千億的龐大資金,就像決了堤的洪水,正一股腦地砸進那個風雨飄搖、半死不活的資本市場里。
“他之前不是還,現在誰敢往股市里扔錢,誰就是腦子被門夾了的二百五嗎?”
“沒錯,董事長。”秘書點點頭,
“隨著那場席卷全球的經濟風暴,全世界的資本都在拼了命地往避險資產里鉆。
但……蘇董卻反其道而行之,他正將我們囤積在避險資產里的海量資金,全部抽離,然后……
然后像潑水一樣,全倒進了老m的股市里。”
這操作,簡直是逆天而行!
要知道,蘇皓自從一戰封神后,就一反常態。
收斂了那如遠古兇獸般的獠牙,破天荒地把天文數字的資金,靜靜地埋藏在那些所謂的“避險資產”里,一動不動,穩健得像個六十歲的退休老干部。
“可也正因為如此,我們不是才賺了個盆滿缽滿嗎?”黃峰文身邊的另一位高管忍不住插話。
避險資產,之所以叫“避險”,就是因為它波動,穩如老狗。
然而,就在棒國倒塌的瞬間,這些平日里無人問津的避險資產,其價格卻如同坐上了竄天猴。
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撕裂天穹,暴漲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
“所以蘇董斷定,現在就是歷史最高點,是時候收網了。
所以,他將所有利潤連本帶利,全部套現,馬上又換了個新戰場。”
黃峰文的腦子飛速運轉,一個驚悚的念頭浮上心頭:
“你的意思是……蘇皓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他算準了棒國會崩,所以他提前把錢埋伏進去,就等著這一天?”
“是的。他不僅預見了崩盤,還精準預測了避險資產的上漲頂點。
現在,毫不猶豫地在高位全數拋出,袋為安!”
原來如此。
蘇皓那頭金融巨獸根本沒轉性,他只是把獠牙暫時收了起來,偽裝成了一只人畜無害的綿羊。
他不是在冬眠,而是在一個更深的、更黑暗的洞穴里蟄伏,耐心等待著一擊必殺的時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