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想滅口?”文瑞勇意識到蕭萬平的言外之意,失聲驚呼。
“不錯。”蕭萬平總結道:“這朱六,和兇手是同伙。”
“同伙?”游高遠有些不信:“這...這怎么可能,朱六畢竟是兵,怎和賊混在一塊了?”
“誰說這兇手一定就是賊了?”蕭萬平笑著反問。
“侯爺,這人如此喪心病狂,吸人血肉,殘殺無辜,不是賊是什么?”
游高遠怒氣沖天,以致于說話失了分寸。
蕭萬平也不計較,只是揚起嘴角:“這賊,倒不一定都是喪心病狂,同理,披著官服穿著盔甲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心懷善念之輩。”
聽到這句話,客堂中所有人盡皆噤若寒蟬。
也只有蕭萬平敢說出這樣的話了。
良久,鬼醫補充道:“我明白了,想必在卸甲山中,親眼見到走尸一事,也是這朱六傳出來的。”
“不錯。”蕭萬平點頭,看向文瑞勇三人:“你們命人上山搜尋野獸,朱六也在其中,這消息必定是他傳出來的。”
“一傳十,十傳百,到了最后,想要追究源頭,就不那么容易了。”
聽完蕭萬平一番分析,文瑞勇肅然起敬。
他真心說道:“早聽聞侯爺心思縝密,在帝都屢破詭案,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下官佩服,佩服!”
渾不在意一揮手,蕭萬平笑容逐漸收斂。
“這只是初步判斷,兇手是誰,為何要這樣做?”
“他去吸干行人血肉,又讓朱六假傳消息,想借定北城將士之手,對付本侯...”
“這一切有何關聯,目前尚待調查。”
眾人再次陷入沉默,紛紛凝眉思索。
“侯爺。”片刻后,文瑞勇站了出來,再次稟報道:“下官有一猜測,也不知是對是錯。”
“說說看。”蕭萬平端起茶盞,飲了一口。
“既然這兇手不是什么走尸,更不是山精妖怪,那會不會是血尸門的人?”
“血尸門?”
蕭萬平眼睛瞇起,嘴里重復著這三個字。
鬼醫道:“這血尸門修煉血魔功,他們是以尸體作引,但這兇手,顯然是沖著活人的血肉去的,應該不是他們所為。”
“嗯,有理!”蕭萬平點頭附和:“若他們想要殺人取尸,早就這樣做了,何必等到本侯到達定北城這段時間才下手?”
唐中天臉色凝重:“看來這兇手,的確是沖著侯爺去的。”
夜色漸深,蕭萬平折騰了一兩個時辰,這才想起還未用飯。
“行了,有勞兩位都統,先去調查一下,最近朱六都和誰接觸,行跡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明白。”
唐中天和游高遠同時退下。
蕭萬平繼續道:“文大人,快準備一些吃食,本侯餓了。”
他一拍肚子。
“侯爺,下官早已命人設下酒宴,您若不棄,還請移步龍鳳樓。”文瑞勇訕訕笑道。
龍鳳樓是定北城最好的酒樓。
只可惜,蕭萬平意興闌珊。
“不必了,將酒菜送到官驛即可,你也不用相陪,回去歇著吧。”
這些繁文縟節,蕭萬平是一點也不想沾上。
“是。”
文瑞勇退了下去。
隨即命人將酒菜送到官驛。
府兵總算可以好生吃上一頓。
但城中形勢突變,危險在側,雖然有游高遠帶著兵士守住官驛。
獨孤幽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他將四百府兵分成四班,每班一百人,輪流守在蕭萬平房間周圍。
沒有值崗的府兵,自去歇息。
所有府兵,在未抓到兇手、查明真相之前,不得飲酒!
包括獨孤幽自己。
至于馬匹推車,自有定北城將士照料,無須再分出府兵,專門看管。
吃完飯,蕭萬平困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