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人眼底的亮光破碎,逐漸黯淡下去,弦翎竟然有些不舒服。
他今年正好十六歲,已是及冠,但心智卻還遠遠沒有自己年齡那般成熟。
生活在富人家里的孩子都是天真純粹的,沒見過污濁的惡事,沒遇過奸詐的小人,就將善惡劃分的清楚。
在弦翎的認知里,犯錯了事就該受罰,若那人還殺了別人,那簡直罪不可恕,活該被千刀萬剮,五馬分尸。
師妹是神殿內的人,雖說不屬神主門下弟子,但性格卻是比這群老狐貍好上千倍萬倍的,嘴甜又漂亮,還會叫他師哥,可比眼前這個嘴賤身糙的大男人好多了。
弦翎手上冒著一縷紅色的火焰,黑眸里透出一絲鄙視,身上衣著被火焰照的金閃,少年臉龐稚嫩,高挑的眉眼顯出幾分倨傲,聲音清脆卻帶著不耐:“渙征,你來這里就是為了找這個賤人?”
思妄正沉浸在失望中,聽到這話臉當即就青了,他媽你才是賤人,你全家都是賤人!
后背忽而貼上一具溫暖的身體,渙征將腦袋靠在思妄的肩膀上,手臂若有若無地扣著他的后腰,眉眼稍抬,笑意冰涼:“我倒是想問你,跟過來作甚?”
這一幕著實古怪,渙征半蹲在地上,懷里抱著個比他體型還大的男子,手已經伸進了對方的衣服里,明明是教書育人的先生,現在卻如勾人的精魅,溫潤的鳳眼變得凌厲,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改變。
弦翎怔了一下,深覺眼睛受到創傷,直接罵道:“渙征你這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還有你,你這個勾引人的蕩夫!惡心死了!”
他這一下將兩個人都罵進去了,思妄拳頭硬了又硬,臉色黑青,恨不得馬上出去揍死這個死小孩,腳上的鐵鏈重重響動,溫熱的臉頰貼在了思妄的脖子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不用管他。”男人聲音輕淡,貼著耳邊說出來,熱氣噴灑在耳邊,讓思妄心頭微顫。
濕熱的嘴唇貼在了傷口處,親吻吮咬,思妄喉嚨艱難滾動,又是畏懼又是害怕,眼珠緊緊盯著大門,聲音顫動:“先,先生……唔……”
他還是改不了叫渙征先生。
或許是因為渙征曾照顧了他兩年的原因,又或許是因為他知道,渙征的弱點就是這個。
“你你們!你們在干什么!真不要臉!!!”弦翎瞬間瞪大眼,急得忍不住大吼,他雙耳變得通紅,轉過身僵硬地站在原地,聽著那些重喘嗚咽聲,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思妄低喘著,按住了渙征在他衣服里亂摸的雙手,剛抬頭就對上了渙征粉色的瞳孔,里面藏著深深的眷戀與溫柔。
思妄不禁愣住,迷惑地盯著渙征,看不懂這人是什么意思,直到那人薄唇微動,目光緊盯著他,輕吐出一句:“騷貨,再盯著我看就肏死你。”
思妄:“…………”
此時,在那要將人溺死的溫柔眼神里,思妄面無表情,甚至還有些麻木。
他一開始難以置信這么齷齪污穢的話會是他的先生親口說出來的。
但事實就是如此,自從那人將扇子塞進他的身體里后,渙征先生的這個形象就在思妄心里徹底崩塌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那把扇子以前都是用來打他的。
對于旁人,渙征先生都是用戒尺懲戒,唯獨對思妄不同,他總是拿那把祖傳的扇子打思妄的手心,用來警告他這既不聽話還討嫌的學生,以免他下次犯錯。
然而思妄屢教不改,也許是看到了先生對他刻意的縱容,做的事也越來越過分,連砍了學生手臂熬湯這件事在他眼里似乎都舉足輕重。
當然,后來知道渙征也會拿著刀砍人之后,他倒也收斂了不少,除了這回。
這師妹的人緣本該是不好,畢竟是至陰之體,時常招來仇家都是常事,只是她來路不明,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跟這些地位高等的大人互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