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渙征更知道現在的情況。
是藥三分毒,他之前在牢獄里給思妄吃下能懷子的藥,也是帶有副作用的。
不過這個副作用對思妄身體并沒有什么影響,只是會讓他比尋常的婦女多一段難熬的時期。
就算生下了孩子,但懷孕期間的嘔吐和眩暈也會持續一年時間,同時還伴有嗜睡和抑郁的心理,需要好好對待才行。
渙征一開始沒想這么多,直到真正目睹自己學生那副絕望的模樣才堪堪明白,自己做的事,有多罪惡。
明明是育人的先生,卻成了罪惡的源泉。
他也有僥幸地想過那個孩子也許不是他的,畢竟那張稚嫩的眉眼與他不甚相似,他還有挽回的余地。
然而他自己不知道。
他之前尋求的藥材,栽種的草木,大部分都是安胎養身的,他開始越發不敢面對事情的真相了。
思妄之前犯下的惡刑導致他見到與腹中同血緣關系的人會嘔吐惡心,這也是他為什么見到渙征后反應會如此劇烈。
腳步越來越凝重,先生的臉色蒼白,他不敢低頭去看思妄的表情,走的很穩,卻有些頹靡。
思妄現在什么都不知道,他根本沒必要這么小心翼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然而心中的不安卻在一點點加深。
他看不透自己的學生,同樣的,他也看不透自己。
明明他是如此地厭惡殺戮,思妄手上沾了不少的人命,他本該討厭這個人,本該用戒尺將這個腐爛的靈魂狠狠打碎,然而到了最后,他心軟了,甚至,墮落成比他更不堪的人。
教了十幾年的圣賢書,最終卻敗在了一個不學無術的腐朽上。
渙征不覺得難過,也不覺得痛恨,相反的,他有些后悔。
為什么不一開始就這樣,為什么要和別人合作,為什么要讓他生下孩子,為什么……沒能早點意識到這一切的后果。
他輕撫著思妄的腦袋,細長的眉眼憂愁,無視周圍逐漸看過來的目光,渙征抱著人走進了自己的居室。
周圍的學生全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鴉雀無聲,面面相覷,最終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沒敢在先生的門前討論,一個個跟剛長腿似的僵硬地跑了,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
學生們確實受了很大的刺激,堪比看到了常年不吃肉的和尚突然啃起了雞腿一樣,完全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甚至懷疑剛才看到的那個只是和先生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心中唏噓不已。
然而此刻,他們先生眼里只有躺在床上的某人,渙征用手沾濕了帕子,擰干后擦拭著思妄身上的熱汗,抿著嘴,有了幾分嚴肅。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思妄半瞇著眼,胃里有些不適,但也不像之前那樣反應大了,只是有些困倦,被溫水清洗著臉,這種倦乏就更深了。
先生摸著他的額頭,低聲道:“睡吧。”
思妄也懶得躲了,閉眼睡去。
睡到一半的時候,感覺有人在脫他的衣服,思妄有些煩躁,用手擋了一下,卻被疊在了身后。
“后面不清理會難受的。”那人解釋了一下。
直到被抱在了水中,思妄才恍恍惚惚睜開眼。
入目是綿綿的水霧,衣衫被掛在木架上,身后貼著一個赤裸的胸膛,溫熱起伏,他被渙征抱到了一個浴池里。
身為醫者,房內怎么可能沒有藥浴。
濃濃的苦味混著一絲清香,思妄泡在水里,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沒有了反胃的感覺,他舒適的瞇了瞇眼,后背傳來陣陣熱氣,他挪了挪,卻碰到了某物,身體頓然一僵。
渙征像是沒注意,將思妄抱起,分開了雙腿,摸著那緊實的雙腿,溫聲道:“你繼續睡。”
思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