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行的,要是能分早就分了,哪里還會等到現在,我公婆絕不可能同意的。”
不是她潑冷水,事實就是這樣,難道這事兒,她以前沒提出來過嗎?
她早八百年就提過了,但是有用嗎?完全沒用。
爹娘在,不分家,兩老一直拿著孝道和這句話來說,動不動就說要請族中的長輩過來看,所以洪氏后面哪里還敢提出來。
還有大哥家就是個愚孝的,比之她嫁的陳河更要蠢,為了供小叔子讀書,全家勒緊褲腰帶生活,但是人家竟然毫無怨言,也不知是被公婆灌了什么迷魂湯。
若是真的能中舉,不,就算是能中個童生也罷了,她也不會覺得這些年的累死累活白費了,問題是小叔子考科舉考了這么多年,硬是一個童生也沒有考上,這叫人如何還能繼續供他讀書,繼續當牛做馬?一家子難道不需要吃喝,不需要生活嗎?
她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生活了。
即使她能忍受,她也不想要她的孩子繼續忍受這種看不見天日的生活。
陳武亦是眼睛一亮,但是聽到自家娘的話后,瞬間回到現實中來。
是啊!若是能夠分家,早就分了,哪里還用落到這步田地。
有爺奶在,分家根本就是做夢。
“這個好!分家了,小妹一家自己過活,再怎么樣,也比在一起生活要強。”洪奎覺得他爹就是聰明,直接從根源解決問題。
但洪免沒有說話,他在考慮,該怎么樣才能讓陳家兩老同意分家,這事兒有些難辦啊!
“這事兒,你們好好想想!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洗漱洗漱先睡吧,明日再說。”
“是,爹。”
就這樣,洪氏和一兒一女就在洪家住下了。
……
這邊,老陳家。
陳鐵柱和杜氏還有陳河接連醒過來。
兩老醒過來就開始大罵。
主要是陳鐵柱在罵,杜氏在一旁抹眼淚。
“兔崽子!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啊!一個孫輩竟然也敢指著祖父祖母罵了,老二那混賬到底是怎么教導的兒子!”
“虧我這么多年這么疼愛陳武那小子,結果他就是這么想我們的,作孽啊!”
“老二!老二呢!?死哪兒去了!?老二!”
“咳咳咳!給我叫老二進來!讓他休了那個不尊敬長輩的潑婦!”
“老大!你給我去將老二找來,我倒是要問問,他媳婦兒兒子這樣罵他爹,他如今是個什么態度!?”
“爹,娘,你們別生氣了,免得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消消氣。”
“是啊,爹,娘,你們別為了那種人生氣,這么多年,家里哪里虧待她們母子了,這么說您兩老,還那般詛咒大川,怎么會有這樣心思歹毒的人啊!夫君都被他氣病了!”穆氏心中恨極了洪氏和陳武,特別是陳武,今日那番話直接是將她們家的臉皮撕下來踩踏。
特別是陳武那句不會有人錄用她夫君,她當時聽到這句恨不得撕爛陳武的嘴。
她當初嫁給陳川,就是奔著當官夫人去的,哪里能夠容忍陳武這般詛咒他夫君。
她堅信夫君一定能夠中狀元,帶著他當狀元夫人的,到那時,陳家,哼,給她提鞋都不配!
和她一樣想法的還有陳家兩老,對于自家夫君能夠考中狀元,當大官這事兒,兩老更是深信不疑,才不會容忍有人這般說夫君呢。
畢竟這可是當初那得道高僧給算過的。
當年得道高僧曾言明。
陳家有文曲星下凡,乃是狀元之命,雖前半生命途多舛,但也言其日后必將貴不可言,可掌國之生死,權柄滔天。
這陳家,就只有自己夫君讀書厲害,其余人那都是半個字不識得的莽夫泥腿子,所以,說的自然就是他夫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