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旁若無人的就要離開堂屋。
“站住!”
三人腳步停頓,共同轉身。
陳老三笑瞇瞇道“爹還有何吩咐?”
“別叫我爹,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爹嗎!?”陳鐵柱氣急,特別看到三兒子這吊兒郎當的態度之后,更加怒從心頭起。
“哦,沒事兒那我就走了。”
說罷,陳老三當真走了。
陳延和白氏也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跨出堂屋門檻。
見人真的打算走,陳鐵柱氣歸氣,但還是連忙喊道“慢著!”
陳老三無奈,“老頭子,有話就直說,我餓了,沒時間跟你耗。”
“真決定了?”陳鐵柱沉著臉色認真問道。
陳老三聞言,看著他,也認真道“當然,我雖混賬,但這件事兒我比誰都認真,我不求老頭子你支助,但是你也不能壞我好事兒,不然之前的話,我會來真的。”
聽到這話,陳鐵柱情緒復雜。
“那你呢?你怎么說?”
陳延看著陳鐵柱的目光直視著自己,面色很難看。
看得出來,他不喜歡自己這個孫子。
但,誰在乎呢?
他怎么說?
呵!他站著說,躺著說,坐著說,還能怎么說。
“我聽我爹娘的。”陳延想了想歪頭笑瞇瞇朝老頭子說道。
聞言,陳老三和白氏看向自家兒子的目光充滿了慈愛。
兒子就是乖巧!
“呵!行,你們日后缺銀錢了可別厚著臉皮來找我們要,我們的銀錢是要給川兒考科舉的。”陳鐵柱深吸口氣,半晌,也只能說出這句絲毫沒有殺傷力的話。
至于之前他說的要去杏花村將入私塾的事情攪黃一事,就當他沒有說過。
畢竟三兒子這模樣當真會來真的,到時候川兒那邊就麻煩了,影響了他的學業更加不好。
所以,陳鐵柱這也算是妥協了。
杜氏欲言又止,但終究也沒說什么了。
看著妥協的爹娘|爺奶,在場所有人看著準備離去的一家三口,神色復雜。
陳川夫婦此刻卻是對著三人恨得牙癢癢。
“爹,三哥打我的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你看我臉上這些傷口,明日兒子還怎么去見夫子和同窗們!”陳川見三人要走,趕忙跑過去他爹面前告狀。
陳鐵柱聞言,看著被打的四兒子,眼中閃過心疼,但也只是一瞬,因為此刻陳川的形象實在是有些滑稽,兩只眼睛烏黑,臉上還有爪子印子,告狀的時候,傷口痛到齜牙咧嘴,看著很是埋汰。
杜氏見狀“哎喲!”一聲,捧著陳川的臉左看右看。
“老三,你怎么回事?下這么重的手,他是你弟弟!”
“爹啊!你要為我做主啊!”陳川繼續哀嚎。
“閉嘴!”陳鐵柱難得呵斥陳川。
陳川被吼,愣了,隨后巨大的委屈襲來。
爹竟然也吼他!
“這兩日在家好好養傷,剛才的事情不許再提!”
“嗤!”陳老三挑釁的看了一眼陳川,朝妻兒說道“咱們回家!”
陳延側身淡淡看了陳鐵柱一眼,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陳鐵柱被那極其冷淡的一眼看得難得愣住一瞬。
少年的皮囊更甚其父,尤其是那身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從容氣質,那是農戶之家見不到的。
陳鐵柱不知怎么的,總覺得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從此離自己遠去。
……
一家三口回到家,隨便煮了鍋面疙瘩當晚飯。
而后,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白氏做繡活兒,陳老三洗衣裳,陳延翻看著買來的書本。
至于要抄寫的書,他打算等過幾日熟悉了私塾上學,再開始抄寫。
翌日。
一大早。
依舊是陳老三帶著陳延前往杏花村李童生的私塾。
不同的是,這次前去,是帶著束脩禮前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