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良久,村長率先敗下陣來。
但此刻心中卻是暗自心驚。
這少年倒是好定力,現在這般的情況他都能安之若素,如斯淡定,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啊!
“聽說,你是老三媳婦的外甥?”
村長直白的問出口。
陳延聞聲,看向顧珩,又看向問話的村長,再看看此刻全部看向顧珩的其余人。
村長這模樣,看著不是很相信顧珩是他娘外甥這個說辭啊!
顧珩顯然也察覺到了村長的意思。
但,不管他信不信,反正他不會改口,說他是伯母的外甥那就是,于是顧珩只得乖巧點頭回道,“是的,村長。”
“嗯。”村長不咸不淡的“嗯。”了聲后,便沒再問別的,而是說著等會兒縣令大人派來的人來后,他們如何統一說辭。
沒一會兒,陳延起身,扯了扯顧珩的衣袖。
“跟我去屋子里。”
顧珩聞言,疑惑的看向他,目光似在詢問“怎么了?”
但疑惑是疑惑,人已經下意識的起來了。
兩人起身后,陳延說道,“你先進屋子,我隨后便來。”
不明所以,但顧珩還是聽從的去了屋子。
這邊,陳延進了廚房,見自家娘在燒姜開水和熱水,陳延過去拿了個干凈的木盆。
白氏見他過來,忙說道,“兒子,小珩的傷……”
沒等自家娘說完,陳延便說道,“娘不用擔心,我現在就是打算給他重新上藥包扎。”
聞言,白氏松口氣,這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今晚上肯定裂開了,這又得養好久,“好。”
陳延端了熱水進屋子,然后又出來拿瓷碗倒了自己特制的酒精進屋子。
只是路過堂屋的時候,聞到這個味兒,村長等人都詫異的看了一眼陳延手中的東西,但此刻到底也沒誰有心情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屋子里。
陳延看著床上歪歪扭扭躺著的顧珩,聲音淡淡的,“將上衣脫掉,躺下。”
顧珩聞言,眉頭一挑,聽話的脫掉上衣,平躺在床上,目光含笑的看著陳延。
這小子似乎總是冷著臉干著讓人感動的事情呢!
他都沒注意自己的傷口,他倒是時時刻刻記著。
這種被人惦記著的滋味,怎么說呢,很讓人上癮。
本來不明白這小子叫他進來做什么,但剛才見他端水進來,便猜測到了,果不其然。
陳延直接無視顧珩那毫不掩飾的直白目光,認真且熟練的給清洗傷口,然后換藥包扎,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很快弄好。
讓他換了一身自己的干凈的細棉布衣裳再出來,陳延端著水去倒在茅房里面。
大概一個時辰后,陳老三帶著烏泱泱的衙役到達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三輛馬車。
陳老三駕著的牛車走在最前面。
聽到聲響,堂屋中坐著的眾人立刻迎了出來。
陳延看著陳老三除了凍得鼻子通紅之外,便沒別的不適,瞬間安心了。
本以為只是衙役到來,但下一瞬,牛車后面的馬車里,頓時下來一個年長的穿著官服的大人。
陳延定睛一看。
是王縣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