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帶著身邊的婆子,進了馮丞相府……還是從的正大門進去……”翠鳴說完,便等待著和自家夫人發火。
果不其然,很快,屋內響起了花瓶被摔倒在地的噼里啪啦聲。
因為花瓶飛濺,翠鳴腳踝都被蹭出了鮮血,但此刻她只得忍耐。
避開?
那是完全不敢的。
畢竟,夫人這時候就是個瘋子,她哪里敢動啊!
白瑜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白欣是怎么攀上了馮歸馮丞相的。
“我也沒聽說馮丞相有妾室之類的啊,再去打聽打聽,她到底和馮丞相有什么關系!?”白瑜沉著臉色說道。
“是,夫人,奴婢這就去!”
翠鳴忙不迭的出去。
白瑜手心都差點掐出了血,此刻她目光中全是狠辣,但其中又夾雜著濃厚的忌憚。
白欣這賤人怪不得敢和她嗆聲了,原來是傍上了馮丞相,所以認為自已有能力和她對抗了。
確實,若她當真和馮丞相是那種關系,那么自已肯定是弄不死她了,不僅如此,她還得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畢竟,宿國公府可不是以前的宿國公府了,哪里敢和馮丞相對上。
一想到這里,想到白欣或許當真是馮丞相的女人,白瑜臉色就極其難看。
若真是如此,自已曾經這般對待她,她定然是不會放過自已的。
不不不,她不能自亂陣腳,也許白欣只是故意迷惑她而已。
對,就是如此。
一切等翠鳴打聽回來再說。
白瑜直接難以入睡,后半夜睡著了,都被噩夢纏繞。
……
翌日。
丞相府。
陳延才起來便聽到下人稟報,有人來找。
“是誰?”
“回稟公子,是鎮遠侯老夫人和鎮遠侯夫人婆媳兩人。”
聞言,陳延眉頭緊蹙。
她倆來干什么?
轉瞬間,想到這兩日外面的傳言,心中似乎明白了兩人來此的目的。
人已經來到了丞相府門口,不接見也不合適。
他只得說道,“將人請去客廳。”
“是,公子。”
而后讓人去和爹娘媳婦兒說了聲,陳延便朝著客廳走去。
客廳。
一番不冷不熱的寒暄后,幾人落座。
陳延身邊坐著顧甄。
上首坐著的是陳老三和白氏。
“孩子,祖母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這般有出息,短短六年的時間,竟然就能考了個狀元回來,還是六元及第,祖母以前就知道,你是個聰慧的孩子,以前啊……”鎮遠侯府老夫人越說越觸動,不多時便眼含熱淚。
聽著婆母說起延兒以前的那些趣事兒,鎮遠侯夫人眼睛慢慢的紅了,她此刻也不由自主的沉浸在其中。
想到這兩日,應天府的百姓們個個都在說他們鎮遠侯府有眼無珠,好好的珍寶不珍惜,還直接將人趕了出去,趕出去也就罷了,當時,陳延被趕出去的時候,還是有很多百姓在場的,所以自然也見證了他的狼狽逃離,現在他們鎮遠侯府的名聲可想而知,不怎么好。
說什么親子一回來,曾經寵溺無邊的養子就被棄如敝履,還說什么養條狗那么多年,也都會有些感情,何況是人呢,還是從小養到大的,說趕出去就趕出去了。
話又另說,你趕出去就趕出去吧,好歹是給點銀子傍身啊,不僅如此,當時,陳延滿腦袋鮮血淋漓的模樣,現在被人拿出來說。
說當時鎮遠侯夫人直接明言,不許讓大夫給陳延治傷,所以,鎮遠侯夫人這兩日即使沒出門都知道了自已刻薄苛待養子的名聲了。
今日來丞相府,一確實是為了緩和和陳延的關系,想讓兩家親近起來,二自然是想要破除鎮遠侯府不好的名聲。
所以,今日婆媳兩人才會一同前來。
這次,他們前來,家里人也都不知道。
鎮遠侯老夫人說完,鎮遠侯夫人接著也說起了以前的那些事兒,大多都是小時候頑皮的事兒,不知情的人聽起來倒會覺得其樂融融。
可現場的陳延卻是面無表情。
顧甄亦是面色淡淡。
陳老三和白氏雖然最初有些觸動,但是想到當初兒子被趕出來時,那狼狽至極的模樣,再聽到兩位夫人這般回憶過往的趣事兒,就只覺得兩個字,虛偽。
所以,兩人也面色極淡。
他們不好打斷兩人回憶過往,即使心里不耐,也還在忍著,畢竟兒子都沒發話呢。
陳延見兩人還打算繼續說下去,淡聲打斷了婆媳倆的話。
“老夫人和侯夫人今日來,具體是因為什么事兒?還請直說,在下等會兒還有要事。”
這話,可謂是完全不客氣的了。
要說陳延對于老侯爺還有些顧慮外,對于鎮遠侯府的其他人,他是完全沒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