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光過世了的消息很快散播了出去。
顧甄也開始有條不紊的將一切安排妥當。
看好了發喪的日子。
好歹是一府通判呢,這喪事自然得風光大辦的不是嗎?
最起碼,明面上得過得去不是。
顧二顧三等人沒想到只是一晚上的功夫,大哥竟然就死了。
根本等不及他們實施計劃,就直接沒了。
這實在是讓那個他們感到措手不及,幾人紛紛心焦的帶著家里人匆匆趕往顧府。
一來到顧府便見到顧甄穿著白衣,一臉木然的站在門口迎接前來吊唁的眾人。
雖然顧世光沒什么大本事,但是意外的,永平府的百姓們見顧世光死后,來吊唁的人竟然非常之多。
其中不少都是在永平府跺跺腳就能震三震的存在。
這讓匆忙趕來的顧二等人非常驚訝。
氣勢洶洶的來,打算質問顧甄為什么才一晚上不到的時間,大哥就沒了,她到底是怎么照顧人的,這些話在看到看到不少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后,徹底咽了下去。
看到不少人都在安慰顧甄,讓她節哀,顧二幾人心中存著疑惑。
大哥的為人和影響力,他們都是知道的,生前沒能和這些人有很好的交情往來,也不至于死后就能驚動這些人來啊?
幾人面面相覷,最后想了一番,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如今顧家就只有顧甄一個親生的孩子,這孩子的夫君還是最近炙手可熱的新科狀元郎,亦是幾十年來難得遇見的六元及第,再加上顧甄本人更是秦國公府的外孫女,是秦老國公心尖尖上的人,所以,今日才會有不少當地世家豪族乃至鄉紳富戶們看在這些人的面子上來吊唁大哥。
肯定是這樣的!
幾人此刻都如此想著。
不得不說,他們此刻已經忘記了什么叫做地頭蛇。
在永平府這樣的地方,即使是秦國公府那樣的龐然大物,也不可能讓本地的世家豪族們有所忌憚,甚至是討好的,畢竟,應天府距離永平府那么遠,哪里能夠影響到這般深。
至于陳延這個新科狀元,那更是不可能因為他的原因才來的。
陳延在他們眼里,如今還不如秦國公府對他們的影響力大呢。
雖然他很有前景,前途一片光明,也有大靠山,但是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價值。
只能說,顧二等人還是太過天真了。
若是仔細看看,便知道,今日來吊唁的人中,大部分對著顧甄寒暄時,都是非常尊敬的,且不少鄉紳富戶甚至于是懼怕的。
可這些,顧二等人怎么可能看得出來呢。
“二哥,那咱們今日的計劃還能成嗎?”
“這些人都在,再加上顧甄如今確實是大哥唯一的子嗣,咱們怕是討不了什么好啊!二哥,咱們如今可怎么辦啊?”
“怎么不能成!必須能成!”
“大哥名下那么多產業,當初說好了的,本來就是會給我們兄弟幾個留一些的,他顧甄是大哥的親生女兒沒錯,可是我們可是大哥的親兄弟,大哥去世,摔盆都得靠咱們幾個的兒子來做,憑什么不能分家產!”
顧三四五六此刻都七嘴八舌的說著自已的擔憂。
在大梁的喪葬習俗中,“摔盆”是一項具有特殊意義的儀式,通常由逝者的直系男性后代(主要是兒子)來執行,象征著“傳承香火”和“承擔孝道”。
但大哥生前只有女兒、沒有兒子,讓侄子摔盆是最常見的做法,所以,幾人的說的摔盆這事兒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