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豐村所在的縣叫林安縣。
林寒記憶中,林安縣也算是一個中大型的縣,一般有萬戶以上的縣一把手叫縣令,而萬戶以下的才叫縣長。
林安縣的一把手就是縣令。
縣令手下有縣丞和縣尉,一文一武,縣丞主要負責幫縣令管理行政方面的事物,縣尉則負責管理治安和軍隊。
林寒因為前身考過秀才,所以記憶中,對在任上的官員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樣方面他倒是比較清楚。
林安縣令叫薛祖平,一個瘦瘦的干巴老頭,這年頭自然沒什么清官可言,所以貪官是必然的。
但這個薛祖平有個優點,那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如果辦不到,就會退錢。
按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這也是林寒敢膽大包天獨自前來抱他大腿的原因之一。
而另一個敢抱他大腿的原因就是這老小子另外還有兩大癖好。
老家伙不愛江山不愛美人,唯獨愛書法和美食。
所以林寒這次前來抱大腿,那可真是做足了準備來的。
美食自不必說,包子這東西薛大縣令不可能吃過,而書法的話,在這個時代,大多數人寫字,都只能在竹簡上寫,能在錦布絲綢上寫的那皆是大富大貴的背景之人,普通小官還真寫不起。
所以,這兩樣寶物送上,再加上包子產業或者紙產業的資金再送上,這老小子要是再不動心,那可真是沒天理了。
而且,昨晚經過一個比較詳細的思考,林寒已經做出了分臟規劃圖,方便上下打點。
所以,不僅是縣令,就連縣承和縣尉甚至連主薄都得搞定。
有這幾個大佬坐鎮,縣里基本就沒什么擺不平的事了,以后包子店,煉鐵廠,造紙廠,想怎么開就怎么開。
不過,此行到縣城有四五百里遠,哪怕騎馬,至少都得趕兩天多的路。
這才剛出門不到一個時辰,林寒的屁股就開始作痛了,這讓他不由有些懷念現代的寶馬和超跑。
好在這一路天氣晴朗,且天氣嚴寒,所以不用擔心那些生包子會化掉。
所幸白天并無意外,一路平安到了傍晚。
天快黑的時候,林寒便決定要暫停下來打尖住店。
按記憶來看,離前方下一個村子應該就只剩下四五里路,需要穿過前面這個密林。
但印象中,聽說這片林子近幾年時不時會鬧匪患,并不是經常出現,但一年總會有個十幾次。
而且常年躲在深山老林里,官府剿過幾次,每次都是無功而返,也就由著他們了。
只是,天色漸黑,看著這有些昏暗且寂靜無聲的密林子,林寒心中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靠,我該不是這么倒霉吧?”
往里看,他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什么來,但安靜的可怕,讓他本能忐忑起來。
以他學過自由搏擊和散打的實力,就現在這幅小身子板一人打個四五個勉強還行,人要一多,自己就得歇菜了。
出于小心謹慎考慮,林寒下了馬,將馬栓在不遠處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然后背著包裹,偷偷摸摸的往里走。
好在密林子里路平坦,也沒什么草,并沒有什么大路小路,所以倒是挺方便他慢慢往前摸。
實在是這林子靜得太可怕了,讓他心里十分不安,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咦?還真有人!”
走了片刻之后,他眉頭一挑,便看到不遠處有十幾個大漢,已經圍住了一匹馬。
馬上騎著一個俊朗青年,身穿著一身寬袍,頭戴斗笠,騎在馬上目光有些怒意地看著四周大漢。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攔截官差,不想活了嗎?”
“嘿嘿,你說是官差就是官差?再說,官府那幫狗雜碎剿我們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有鳥用?小子,你也不用想威脅我們了,識相的就老實把身上東西留下,然后下馬滾蛋。”
“咱們這幫人可只圖財,并不喜歡害命。可你要實在不聽勸,那我們說不得,就只能把你留在這兒了。”
俊郎青年勃然大怒。
“你們好膽,我是寶林鄉的鄉佐何書成,縣衙的主薄大人可是我的姑父,且我身上帶著重要官文,以前官府不下決心滅殺你們,是因為你們還沒太過份,可今天要是敢動官府的東西,官府必滅了你們!”
他這話徹底把這幫匪徒激怒了。
“哼,別說你區區一個狗屁的鄉佐,就是縣太爺來了,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再給你一次機會,交還是不交!再不識相,老子可真要動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