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寒身上，托托雷也在靜等著林寒的回答。
哪怕他表面裝的再灑脫，可事關數萬人性命的事，他內心說不緊張是假的。
只是這個時候的林寒，卻忽然問出了一個看起來毫不相干的問題。
“托托雷，你據實回答我，你們蠻匈部落相互之間，是否有著不可割舍的情誼？或者說，你們相互之間一直都有相互吞并的想法，只是一直沒法做到？”
這個問題一下子讓托托雷有些發懵。
他內心開始揣測林寒這句話的用意，大概能感覺到一些，可是又不敢確定，思來想去，他才開口。
“嚴格來說，兩者都有。因為我們這些部落都是在這一大片區域里成長起來的，各個部落這么多年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斷分化不斷結合，彼此之間都有一定的聯系，只是聯系遠近的問題。”
“包括相互之間有時還會頻繁通婚，關系就會更近一些，幾乎可以稱之為鐵一般兼顧的聯盟，只是這樣的部落相對比較少，大部分部落之間，無論大小，倒談不上有太深的情誼，相互之間哪怕有極少數的個別通婚關系，也無法影響大局，因為都只是部落里普通成員的通婚而已。”
“至于你后面的問題，這個無法否認。你們國與國之間不也一直企圖相互吞并嗎？我們這些部落自然也不可免俗，只是因為種種因素，我們這些被稱為蠻匈部落的存在，一直只能處于相互聯盟而無法相互統一的情況。”
林寒這才點點頭，思慮起來。
托托雷認真地觀察著林寒的表情，感覺心中那個猜測已然要成真了。
這時，林寒問出了自己作出決定前的最后一個問題。
“托托雷，最后一個問題，你們胡圖部落是確定要過定居的生活嗎？還是說內部分成兩派，有喜歡游牧的，也有喜歡定居的？如果有兩派，他們的各自的占比是多少？”
托托雷很直接地搖頭：“沒有想要游牧的，我們胡圖部落是在我們初代先王的呼喚下成立的，初代先王本是從其他大部落獨立出來的，帶領了一批想要定居的成員，組成了胡圖部落，加之后來的不斷接納下，愿意來我們胡圖部落定居的成員越來越多，最終才發展成為了今天這么大的規模。”
說到這兒，他不由苦笑一聲。
“你們這些人是不懂得游牧人的苦楚的，你們有著發達的經商習慣，有著十分豐富的物資條件，而我們這些人，往往要跟惡劣的天氣斗爭，相互之間還要斗，有時候物資匱乏到絕望。游牧生活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夠隨時隨地轉移，對部落的安全性上有一定的幫助罷了。到現在還保持游牧習慣的部落，更多的，其實也只是依從祖輩的習慣罷了。”
他這番話算是印證了林寒心中對這些蠻匈部落的看法。
如果有優異的條件，誰喜歡成天到晚跑來跑去的？
按現代的說法就叫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經濟基礎不好，游牧民族為了養活更多的牛養，不得已只能到處跑。
如果能夠有富足的生活過，如果能夠有安全的生存條件，他們肯定愿意定居在一個地方長久生活的。
“托托雷，看樣子你應該是猜到些什么了。我給你兩條路……不對，嚴格來說，給你三條路選。第一，從現在起，你們整個胡圖部落接受我林寒的統治，交出兵權由我管理。而我林寒給你產胡圖部落的，將是長久的和平的富足的物質條件。”
“從此以后，你們胡圖部落的人，不僅能夠隨意與州陵城的人交易，甚至還能到州陵城，乃至北月國境內任何地方經營，你們做生意也好，給人當雇工也罷，都不受限制。”
“除此之外，我還會給你們許多扶持，想學技術、想學技能，想種田等等，都會給你們最優厚的待遇，可以說，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只要我林寒能做到的，必然有求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