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亮,李凌云就和趙家父子出發了。
趙文武趕了自家的牛車送兩人去鎮上。上船時,趙文武死乞白賴的求他爹,說他跟著李凌云去縣城,讓趙清河趕著牛車回去。
趙清河想著這小崽子很久沒有見到他哥哥嫂子了,便同意了他的請求。
趙文武開心壞了,忙招呼李凌云抬著野豬上船。
野豬實在太重,李凌云找了根粗木棍,將野豬的四肢綁了,木棍穿過四肢抬著,雖然很吃力,但是三人努力,還是將野豬抬上了船。
船家說野豬也要收船錢,李凌云便付了三十文給他。
兩個多小時后,船到了上次出事的碼頭。
這次沒碰到劫匪,船只安全靠岸,兩人下了船,乘坐馬車去縣城。
馬車夫很精明,見野豬體型龐大,便加收了十文錢,還說要想讓自己送他們入城,必須由李凌云承擔他和馬車的入城費。
李凌云沒反對。
到達縣城時太陽已經升到了半空中,李凌云交了二十文的入城費,然后讓車夫趕著馬車去各酒樓問野豬的價格。
車夫和馬車的入城費都是李凌云掏的,車夫又多收了兩個人的價錢,便沒有怨言的拉著他們在各酒樓轉悠。
李凌云問了幾家酒樓,兜兜轉轉,最后還是將野豬賣給了香滿樓。
縣城香滿樓的掌柜比鎮上的劉掌柜出手稍稍大方一點,以十五文一斤的價格收下了整只豬。
這只野豬體格大,即使切掉了十幾斤肉,依然有四百三十二斤,總共賣了六千四百八十文。
掌柜連野豬皮也收了,因為有瑕疵,所以只賣了五十二文。
李凌云有些后悔,昨天賣那兩只野豬時,就該將野豬皮剝下來,那兩只野豬皮都比較完整,賣上百文錢不成問題。
虧了虧了。
吃了沒經驗的虧啊。
掌柜支付了六兩銀子和五百三十二個銅板,李凌云將銀子裝進衣服內側的小口袋里,扣住扣子后,提著裝銅板的小布袋出了門。
他衣服上的小口袋還是安寧給他縫上去的,說出門在外不安全,有這個小口袋在,就不怕小偷偷銀子了。
裝銅板的小布袋也是安寧縫的,像書包那么大,裝幾百文銅板不成問題。
出了香滿樓后兩人并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街上逛了起來。
李凌云先去糧鋪問了問糧價,一斗米五十二文,一斗米五十三文,比鎮上的還貴了兩文。
這個米價實在太高了,高的很不合理。
在原主的記憶中,幾個月前的糧價還沒有超過三十文,價格虛高就是近兩個月的事。
這兩個月發生了什么事?
營州換了節度使,節度使一來,就換了兩州的大小官員。
這虛高的糧價估計和他脫不了干系。
當然,他也只是猜測,即使驗證了自己的猜想,他也沒辦法改變這一切。
好在再過兩個月新糧就要下來了,老百姓雖然縮衣節食,但堅持到秋收還是沒問題的。
在街上轉悠了一圈,李凌云和趙文武去他哥的食肆坐了一會兒,蹭了頓飯后,兩人決定打道回府。
這會兒時間剛過中午,回去還來得及。
兩人穿過一條街,正準備繼續朝城門口走時,聽到街邊傳來一道凄凄慘慘的女聲:“好心人,可否行行好,幫一幫小女子。”
兩人停下腳步朝路邊望去,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正在路邊哭泣,她旁邊還放著一具草席裹起來的尸體,看面相是個四十來歲的老頭。
“凌云哥,那個姑娘好像遇到了困難,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幫她?”
李凌云聲音平淡道:“騙人的把戲,不用理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