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云原本想著這段時間經常要在村里活動,便在之前搬去縣城時留下了被褥和一些米面,可現在要去服役,還不知道何時能回,便將米糧被褥等東西都收拾好,準備帶去縣城。
收拾好東西,三人剛準備出門,卻見周越的娘林桃花進了大門。
見他們一家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她問道:“凌云,小寧,你們這是準備出門?”
李凌云在縣城買房子的事除了趙清河一家,其余人并不清楚,李凌云也沒有解釋,只笑了笑,說道:“是啊,嬸子有事嗎?”
林桃花也沒追根究底的問他們要去哪,只是面露為難道:“凌云,你叔前幾天受了傷,到現在還不見好,今年的徭役只能小越去了,可他才十五歲,什么也不懂,你能不能在服徭役的時候多關照關照他?”
李凌云的本事她是知道的,所以才厚著臉皮求上門。
別的不說,萬一有人欺負周越,李凌云出手阻止一下,對周越來說也是好事。
李凌云點點頭:“嬸子,若我和小越分在一起,我便盯著他一點的。”
他搬出李家后,周越一家給過他不少幫助,哪怕林桃花不說,他也會看著點周越。
抵達縣城時已到傍晚,安寧一進家門便開始給李凌云收拾行李和干糧。
服徭役的時候縣衙每天會管一頓飯,其余時候需要吃自己帶來的干糧。
若有誰沒帶干糧,那就只能餓著肚子干活,至于能不能堅持下來,只能看運氣了。
所以,哪怕再困難的人家,也會給去服役的勞力準備上一些干糧帶著。
第三天清早,李凌云將刀箭和箭袋掛在腰側,扛起安寧收拾好的行囊朝縣衙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不少背著行囊的人,都是服役的壯勞力。
有人見李凌云的行囊是個大麻袋,都投來羨慕的眼光。
麻袋里可是能裝不少東西的,除了衣服被褥,剩下的大概率都是吃食。
對服役的漢子來說,沒有什么比吃食更讓他們艷羨的了。
李凌云扛著麻袋抵達縣衙時,這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眾人三三兩兩的扎堆站著,都在熱烈的討論著這次徭役的內容。
縣衙并沒有說具體要干什么事,但架不住有那聰明的,已經根據前段時間的剿匪傳言和最近楊樹鎮附近幾個村子被屠事件猜到了本次徭役的內容。
有很多什么也沒準備的村民立刻慌了神,拉著那人問這事兒到底確不確定。
那人說的信誓旦旦,讓周圍的一眾人臉色煞白,很多人都打起了退堂鼓,嚷嚷著要拿錢募役。
這邊發生騷亂,一班手持長刀的衙役立刻過來鎮壓。
人群嚷嚷著要拿錢募役,被衙役用刀背狠狠抽了一頓,說名冊已定,不得更改。再敢聚眾鬧事,直接關進大牢。
眾人聽說要被關進大牢,立刻沒了聲息。
兩個衙役上前將那嚷嚷著說要服兵役的人一把抓進手里,連拉帶扯的帶走了,任憑那人如何喊冤也無濟于事。
李凌云搖搖頭,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坐下。
沒一會兒,趙清河帶著村里的一眾壯勞力來了,他四處搜索一番,見到李凌云后快速帶著人走了過來。
李凌云站起身,問道:“里正叔,你怎么過來了?”
“我送村里服役的人過來,凌云啊,我剛剛聽說這次的徭役不似以往,是不是真的?”
服兵役只是李凌云的猜測,縣衙并沒有下具體通知,他只能含糊其辭道:“還不確定。”
趙清河瞥了眼周圍的人群,拍拍李凌云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凌云啊,村里這次來的基本上都是年輕人,他們沒什么經驗,你照看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