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面上并沒有緊張之色,他微微一笑,說道:“事出緊急,實在是來不及向賈都尉匯報,昨晚剛好碰上山匪喝的酩酊大醉,總不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吧。”
“再說了,不管誰帶兵剿匪,總歸都是在替老百姓聲張正義,只要能將山匪剿滅即可,至于是誰帶兵剿滅的,又有什么關系呢?”
賈嗣集見他得意的樣子咬緊了后槽牙,皮笑肉不笑道:“楊都尉說的是,都是為老百姓聲張正義,誰出手都可。恭喜楊都尉了啊,軍功到手了。”
楊浩哈哈一笑:“這是咱柳縣之福,同喜同喜。”
賈嗣集壓下心中的怒火,環顧四周后開口:“楊都尉一晚沒合眼,想必十分辛勞,帶人下去休息吧,這里的事情交給本都尉處理。”
既然軍功撈不到了,這些歸降的人和那十幾車的物資必須搞到手。
有了這么多物資,哪怕要上交一部分,依然能留下不少可以用來發展自己的親兵。
這年頭,只要手里有人有錢有糧,軍功好撈的很。
楊浩豈會不知他的想法,呵呵一笑道:“只是一晚沒睡而已,楊某還能堅持,就不勞煩賈都尉了。”
賈嗣集見他油鹽不進,沉下臉冷聲開口:“楊浩,剿匪之事一直都是本都尉在主持,你是想違抗軍令嗎?”
“賈都尉莫不是忘了,咱倆平級,節帥并沒有下令讓我聽你的,這些役夫也并不是城防軍的士兵,說到底,這匪你能剿,我楊浩也能剿,你休要拿軍令來壓我!”
以前他手里沒人,處處都得受制于人。可現在他手里有三百多歸降的山匪,還有未解散的八百役夫,他不信賈嗣集真敢對自己下手。
賈嗣集還真沒有在城門口和楊浩火拼的打算。
這時候和楊浩發生沖突,萬一鬧到安山那兒去,自己不占理。
“讓開,讓開,縣令大人到。”正在兩人陷入僵持時,城門口又走來一隊人,二十幾個衙役簇擁著一頂寬大的轎子走了過來。
圍觀的百姓聽聞縣令來了,紛紛讓開一條路,讓一眾衙役通過。
賈嗣集和楊浩聽到聲音皺起了眉頭。
這梁胖子想干嘛?
轎子在兩人面前停下,一個衙役打開轎簾,梁鵬程那肥胖的身子顫顫巍巍的從轎子里鉆了出來。
他一下來就朝著兩人拱手:“賈都尉,楊都尉,可喜可賀啊,節帥若知道咱們剿滅了山匪,定會十分高興。”
賈嗣集和楊浩頓時黑臉。
這又來一個想分肉的。
兩人雖不高興,但也沒有甩臉色,均朝著梁鵬程抱拳回禮。
按理來說,他們倆都是正六品上的果毅都尉,比梁鵬程這個正七品上的縣令高出四級,沒必要行禮。
可梁鵬程是安山的心腹,哪怕他們再不樂意,也只能咬著牙朝他回禮。
賈嗣集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說道:“天色不早了,梁縣令這是要出城?”
梁鵬程笑呵呵道:“賈都尉這是哪里話,本官來此自然是為了迎接剿匪的功臣,這些役夫是本官征發的,自然得由本官來親自迎接。”
賈嗣集臉皮動了動,想罵他不要臉,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