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兒子才剛滿一歲,還是個咿呀學語的小娃娃時,陳元德滿懷父愛地親手雕刻了這只小狗作為禮物送給兒子。
如今看到這個熟悉的玩具,陳元德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的兒子怕是被人綁架了。
剎那間,憤怒與驚懼如火山般在陳元德的胸膛中噴發,他猛的伸手緊緊抓住那個人的衣領,正要大聲質問,他將自己的兒子怎么樣了。
誰知那人卻先開口,讓他不要大聲聲張,否則立馬會有人撕票。
他沒辦法,只好小聲讓對方把兒子交出來,否則就要帶他去見官!
面對陳元德的怒火與威脅,那人竟然毫無懼色,反而嬉皮笑臉地說,要是陳元德想報官盡管去,抓了他兒子的就是柳縣的父母官梁鵬程,他倒想看看進了縣衙后陳元德還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出來。
他還說,陳元德的前腳剛踏進縣衙,后腳就得為兒子收尸。
陳元德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是兒子在人家手上,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想告假回家去看看情況,可是那人說不能打草驚蛇,讓他忍住回家的沖動,甚至連一點異樣都不能表現出來,否則沒人能保證小豆的安全。
陳元德無奈,只好應下這事。
可刺殺李凌云這事他一直沒找到好時機。
今天他帶著人出去征輔兵時又遇上了那人,他讓陳元德抓緊時間將李凌云處理掉,若明天還沒有消息,就讓陳元德等著收兒子的尸。
陳元德無奈,只能在今晚行動,可到了李凌云的炕前,他又遲疑了。
想著和李凌云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始終無法下手。
糾結良久,他還是收了匕首,準備明天一早出營,想辦法救兒子。
沒想到李凌云根本就沒睡。
這種情況下,哪怕他想下手,也不可能成功。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李凌云心中騰起一股怒火。
自己就僅僅是將柳初月送回了家,無意間破壞了梁鵬程的計劃,他就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如此心胸實非一方父母官所應有的。
既然他追著自己不放,那為了活命,他就只能先一步除掉對方了。
可當務之急是先將陳元德的兒子救出來。
“元德,那人有沒有說等你得手后兩人在哪里見面,是他將小豆帶過來,還是你跟著他去接小豆?”
陳元德聽到他的話,抬起頭驚訝道:“我要刺殺你,你不生氣?”
“氣當然是氣的,罰也是要罰的,但在這之前,先將小豆救出來才是首要任務。”
若今天陳元德動手了,那他不管自己有沒有受傷,他都不可能放過陳元德。
可他并沒有動手,哪怕知道不動手可能會失去自己唯一的兒子,他最終依然選擇了放棄。
這么看來,陳元德的人品還是說的過去的,換成是他,未必能做出陳元德這樣的決定。
既如此,他就不能讓陳元德一人去尋找孩子。
若梁鵬程知道陳元德并沒有按照他的要求行事,以他那睚眥必報的個性,必然會做出撕票的事。
陳元德聽了李凌云的話,跪在地上哐哐給他磕了幾個響頭,邊磕邊帶著哭腔說道:“謝指揮使,我陳元德發誓,若真能找回小豆,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李凌云將他拉起來:“行了,快起來吧,我要你這條命做什么,你以后帶著營里的士兵好好上陣殺敵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