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云在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去了香滿樓。
掌柜見到他有些意外,很快便笑著上前,熱情道:“聽說李指揮升任守捉使了,怎么有空到香滿樓來?快請進。”
說著他將李凌云往樓上帶。
李凌云朝他一拱手:“林掌柜,我有一樁買賣想和柳小姐商談,不知能否幫我通傳一聲?”
掌柜似是早有預料,并未有絲毫驚訝,笑著說讓李凌云稍等,他馬上去通傳。
李凌云在二樓雅間等了一會兒,掌柜來通知,說他家小姐在三樓等他。
還是原來的那間雅間,柳初月見李凌云推開門進來,起身笑道:“好久不見,恭喜你升任為守捉使了。”
李凌云擺擺手:“官職還是原來的官職,只是手里多了一幫大頭兵罷了。柳小姐,我這次來是有樁買賣想和你談,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柳初月見他一上來就談生意,絲毫沒有閑聊的意思,只好歇了敘舊的想法,讓他坐下談。
兩人坐定,李凌云拿出鹽罐子推到柳初月面前:“柳小姐,我想和你做的生意在這里,你看看能不能做。”
罐子是竹制的,看不清里面的東西,柳初月擰開蓋子往里一瞧,臉色瞬間變了。
她驚駭的抬起頭,想說什么又望了望緊閉的門,最終將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好一會兒,她才低聲開口:“這東西……你有多少?”
李凌云一直注意著她的表情,見她除了剛開始有些震驚之外,并沒有別的反應,心中也是松了口氣。
若柳初月表現出一絲絲害怕的意思,他都不會繼續談下去。
倒不是他心眼小,而是怕出意外。
好在柳初月雖是女子,膽識卻比一般男子都大,哪怕是這種掉腦袋的事,她依然能安穩坐著和自己談下去,可見也是個有野心的女人。
有野心又有智商,最適合做這樣的生意了。
他說道:“柳小姐想要多少我這里就有多少,只是需要時間生產。”
哪怕那賣私鹽的人不賣了,他也能用海水制鹽,所以,只要有人買,生產不是問題。
談到生意,柳初月嚴肅了不少,她粘了一點竹罐里的鹽送進嘴里。
咸味很足,苦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是上等精鹽。
這樣的鹽幾乎都是貢品。
哪怕有一部分能在宮外流通,那也是五品以上的大員和家財萬貫的氏族才能享用的,普通老百姓估計見都沒見過這樣的鹽。
這鹽若能運去揚州洛陽或者京城,怕是會賣出天價。
她咽下舌尖分泌的汁液問道:“這東西不知李守捉準備怎么賣?”
李凌云伸出三根手指:“賣給柳小姐的貨,一斤我只收三百文,至于你以什么價賣出去我不管。”
柳初月眼神微動,輕笑道:“李守捉這么賣可就虧了啊。”
這種鹽的受眾自然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達官顯貴和地主老財。
能吃上貢鹽,于他們而言不僅是口感上的享受,更是一種心理上的滿足。
這種錢很好掙的,哪怕價格再高,也有人愿意買。
李凌云只要三百文確實很便宜了,她原本以為他會要五百文。
“柳小姐,貨我只收三百文,但我有個要求,還請你能替我保密貨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