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小,分前后兩院,柳初月帶著芍藥和兩個粗使婆子住進了后院,柳小五和車夫們住在了前院。
李凌云安排眾人休息后去了木材司。
木材司只有兩個木匠,正在努力將手腕粗的木材削成手把。
地上已經堆了四五十根削好的木材,但是這些量遠不夠裝配鐵鍬鋤頭等工具的。
見李凌云過來,魏江停下手中的活兒打招呼:“李守捉,你怎么來了?”
李凌云笑道:“過來看看魏匠師和孫工,怎么樣,忙的過來嗎?”
魏江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還行,暫時能供應上鐵器司的需求。”
李凌云見兩人都是滿身汗,比剛來那會兒憔悴滄桑了不少,可見都在努力干活兒,并沒有偷懶。
但畢竟只有兩個干活兒的人,哪怕他們再怎么認真努力,效率還是有些低。
等后期又要擴建城池又要開墾荒地時,他們倆根本忙不過來。
李凌云問魏江:“魏匠師,有沒有打算收一些學徒?有他們幫忙打下手,你也不用這么累。”
魏江思索片刻后搖了搖頭:“我和小二暫時還能忙的過來,等以后忙不過來的時候再說吧。”
他沒有兒子,孫二既是他的徒弟,也是以后給自己養老的人。
他們倆靠這門手藝生活,若再收些學徒,等他們學會木工后李凌云會不會將自己和孫二辭退?
畢竟他倆的工錢實在太高了,十兩銀子一個月,這價放眼整個大夏也屬于很高的價了。
這樣的高價誰不眼熱?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魏江心中也有這樣的顧慮。
李凌云見他堅持,沒再說什么,叮囑兩人要勞逸結合、適當放松后離開了木材司。
從木材司出來,他轉身去了鐵器司。
鐵器司正在熱火朝天的生產礦車鋤頭等挖礦工具。
赤裸著上身打鐵的漢子見李凌云過來,手里的鐵錘揮舞的更加有力了。
許家三兄弟正在一旁指導學徒們如何將鐵打出想要的形狀。
許遠伯見李凌云進來,怕他怪罪他們兄弟三人不打鐵,忙捏了捏衣角緊張道:“守捉大人來了,咱們沒偷懶,這些學徒的手藝還不精,我們想著給大伙兒指導指導,所以才停了手里的活兒。”
他那憨厚的臉上滿是汗珠,眼中的忐忑很是明顯。
許遠仲和許遠叔也停下指導,有些無措的望著李凌云。
李凌云找他們來就是為了給城里那幫忙碌的人打鐵器用的。
他們卻停了手里的活兒,在這里指導那幫學徒。
雖然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讓這些人盡快成長起來,可李凌云會不會這么認為就不知道了。
若他認為自己等人失職,那他們也沒辦法反駁。
畢竟自己三人確實沒有鍛造任何東西。
三人忐忑不安時,卻見李凌云笑道:“你們三人能用心指導這些學徒,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生氣?”
三人見他說的真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可很快,許遠伯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的表情又緊張起來。